寒霜的男子,襯得更加的邪魅而清絕出塵。
只見男子目光清冽地看著腳下那不斷翻滾著的黃/色的水,手中慢慢顯出一根白玉短笛。
轉而神色一凜,反手拿過短笛,就要放到唇邊吹響的時候,另一個和男子相差十之七八的男子顯現了。
那男子見狀,立刻織法阻止了正要吹笛的男子,焦急地說著:“殿,你的生命之花還沒再次完全盛開,不能接嫁亡靈咒怨呀!”
可是那眉發皆白的男子,似乎全然沒有聽進去,依舊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花間一臉焦急地繼續勸著:“殿,如若你召不回廉初歌的魂,你也會被反噬。然後便一直昏睡下去的,即使你成功召回她的魂,那你……。”
桑遲聞言,突然傻愣了般,整個人,一片的頹敗。
然後轉頭看向那個打斷他施法的花間,眼裡一片的痛楚:“花間,如若這次,廉初歌她又一次的降臨異世,我不知道,我還撐不撐得下去。”
說著,便神色一片的灰霾,不停地喃喃著,“花間,這婆娑的世間,我撐不下去了……撐不下去了……”
伴隨著桑遲的呢喃,是滑過臉龐的水跡,沿著臉頰,晶亮的滴到忘川河中。
頓時,灼熱的情感,讓忘川河中那些不願忘卻前生而敢於墮入忘川的魂魄,大片大片的哭泣聲響起。
桑遲看著腳下那些不停掙扎著的亡靈,唇角扯起一抹輕笑,唇邊的顏色,就連身下大片的血紅曼珠沙華與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他看著腳下哭泣的鬼魂,一片的痴迷,轉而輕輕地啟唇,:“花間,你看,悽靈咒還沒奏響,他們便哭了呢!”
第344章痴兒(3)
桑遲突然子轉頭,給予花間一抹悽楚的笑。
語氣,仍舊是很輕很輕,“花間,你說,他們,是為他們而哭,還是為我剛剛的那滴淚而哭呢!”那聲音,輕柔得放佛幾不可聞。
說著說著,整個人突然變得很雲淡風輕,放佛想起什麼似的,唇間的笑,越發的加深。
花間,她說,再次相見,不是陌生人,便是敵人。
花間,我的心,很痛。
我不想做陌生人,更不想做敵人。
花間,我等了千年,盼了萬年,從來想的,都只是希望能成為她的,男人。
腳下突然盛開大片大片的血紅曼珠沙華,妖紅的顏色如血般的,鋪滿了忘川河的兩旁,而河中的魂魄,隨著曼珠沙華的盛開,哭得更加的淒厲。
為他們的前世,為他們的今生。
浮於空中的桑遲見狀,整個人氣息一變,轉手將短笛放於唇邊,薄唇微啟,一曲悽靈咒吹響。
花間看著眼前的殿,這次沒再說什麼阻止的話了,只是心裡不禁一陣的心酸和無奈。
盼了萬年,等了萬年。
最後,卻不想是被自己的痴念給遮了眼。
隨著那人唇邊的笛聲響起,腳下的亡靈,哀嚎沖天。
十指在笛孔不停地轉動,曲子開始漸緩漸進,哀泣聲的不斷響起,從亡靈的眼珠子裡,一滴滴的泛著晶亮的液體,滴入忘川河中。
花間看著這些不停流下的晶瑩液滴,打溼了整個忘川河,不斷翻滾著的濃稠的黃水,開始閃耀出晶亮的光。
這光亮,便是滴下的液滴。那麼多魂魄流下的皆不是普通的淚水,而是在忘川河中掙扎了有上千年的魂魄的靈魂之光。
在忘川河中的魂魄,皆是前世的執念太重,不願意喝奈何橋旁的孟婆湯,他們寧願跳下忘川河,在河中受盡一千年的掙扎,也不願忘掉前塵。
而這些忘川河中的魂魄,如若千年之後心念不滅,並且還能記得前生往事,到時便可重入人間,去尋前生為之甘願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