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視線望去。
門口,一身白色貂皮大衣的關泠,煢煢孑立,瘦弱得像是能夠輕易地就被風雪給吹跑,氣色遠不如在錦城那日見到的那樣好,她戴了一頂灰黑色的貝雷帽,卻依舊絕美脫塵。
風吹得她長如潑墨的頭髮恣意飛揚,也不知道在門口站了多久,她的頭上沾了些許雪花,更添楚楚之姿。
一眼萬年。
她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坐在餐廳裡的男人。
她太害怕了,害怕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水汽慢慢地在她的眼裡凝聚。
像是終於鼓起勇氣,她緩緩地走了進來。
“阿城……”
顫抖的嗓音,兩個字,喚得卻是那樣得愁腸百結,深情似海。
蘇淺暖不敢去看邊上的邊城是怎樣的反應。
她害怕,會在他的眼裡,看見同樣炙熱的感情。
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噢,太好了,它們並沒有沒有凍僵。
蘇淺暖把邊城方才咬過的三分之一雞蛋機械地往嘴裡送,還沒到嘴邊,那雞蛋又被咬去了三分之一,男人還趁機在她的上輕啄了一口。
蘇淺暖怔愣地轉過臉,“怎麼?發現為夫又比昨天俊美了一些?”
下巴微抬,仍舊是平日裡傲嬌的語氣,神色半點沒有因為關泠的出現,而有任何的改變。
因為關泠的出現而方寸大亂的心,忽然就安定下來。
距離兩人只有三步之遙的白色身影,生生地頓住了腳步。
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溢著濃得化不開的悲傷,“阿城,你何必,這麼傷我~~~”
泫然欲泣的控訴。
他明明知道,她親眼目睹他和蘇淺暖這般親暱,已是心如刀絞,又何必,故意做給她看,在她千瘡百孔的心裡再補上那麼一刀。
蘇淺暖不明白了。
這位關小姐不是即將要同邊先生的哥哥訂婚了麼,還用這種語氣同自己未來丈夫的弟弟說話,真的好?
最後一口雞蛋終於成功地送進嘴裡,咀嚼。
肚子還是餓,又夾起一個肉包。
味道,比之國內,竟然只好不壞。
解決完一個肉包,蘇淺暖又夾了一個,放入嘴裡。
怕她渴,男人貼心地給她遞了一杯牛奶,蘇淺暖伸手接過,牛奶的溫熱透過指尖,熨帖入心。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說得夠清楚了。”
邊城面無表情的開口。
蘇淺暖低頭專注地喝著牛奶。
“清楚?一句你已經結婚了,就想要將我和你的過去一同抹殺?阿城,你知不知道我為你了,我為了你,我是為了你才嫁給的邊疆啊……”
他的冷漠終於成為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關泠雙手捂著臉,晶瑩地眼淚就那樣簌簌地從她的指尖落下。
也許,換成是任何人,在聽了她這句不清不楚的話之後,都會竭力想要弄清楚她這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淺暖卻注意到,邊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吃飽了麼?”
他按了按嘴角,放下手中的餐巾,看著她問道。
蘇淺暖雖然不清楚他的用意,還是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的胃口不算大,兩個肉包,一杯牛奶,差不多了。
“那我們走吧。無暇那傢伙也應該換好衣服了。”
他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蘇淺暖一愣,旋即條件反射地扶他坐到輪椅上。
如同在關瑜已經季尚澤面前一樣,他也毫不在意將自己的不便展現在關泠的面前。
確切來說,他從未介意將他的不便展現在任何人的面前。
關泠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