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了聲。
喻慶源到的時候,身後跟著喬小蝶和蒲子柳。一進門,他就不太自然地解釋:“這不,回來電梯裡遇到小袁和這位,這位喬老師……”
喬小蝶是下了課直接從學校來的,揹著大帆布包,頭髮微微凌亂。她對桑立雪問了好,轉過頭,又小聲跟喻遐說:“我和你叔叔他們聊,你先回避一下,我們之後再聊,可以嗎?”
雖然一頭霧水,但喻遐直覺老師總不會害自己,應了一聲,起身先出了病房。
他一走,姜換立刻站起身緊隨其後。
袁今本就是陪同喬小蝶過來,這下幾個年輕人不在,病房內霎時空出一大半,留下兩夫婦和陌生的老師面面相覷。
各自尷尬了片刻,喬小蝶在喻遐空出來的椅子坐了,做了自我介紹:“我是喻遐畢業設計的導師,原本他保研之後也是打算在我組裡的。”
提到讀研,喻慶源立刻正色道:“老師,你是不是想說小喻讀研的事?”
她比喻慶源、桑立雪想象中的大學老師年輕,也更時髦,坐在那兒氣場並不強勢,一說話,聲音溫柔可親:“喻遐是個很好的孩子,努力,有上進心,而且特別堅強。他父親出事後我也是過了好長時間才發現的,本來……我想過資助他,學校對這方面的同學也有困難補助獎學金,但喻遐拒絕了,他當時說希望給更有需要的同學。”
喻慶源和桑立雪不知道這件事,對視片刻,又欣慰,又忍不住為喻遐的懂事心酸。
喬小蝶繼續說:“我一直很看好他,從三年級的時候就邀請他參加我的民居研究專案,這孩子也爭氣,在專案裡幫了我很多忙。只不過……”
心臟驟然被揪緊,喻慶源坐直了:“老師,您說。”
“最近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喻遐心理壓力也大,我們昨天聊了聊,看得出,他現在的狀態比較糟糕。”喬小蝶邊說,邊觀察喻慶源夫婦的反應,心疼不是假的,“喻遐……我想他現在一定很需要你們二位的支援。”
桑立雪抬手擦了擦臉,她眼睛通紅,想起喻遐半年來瘦得厲害,就替他難過不已:“我們兩口子都沒什麼文化,賺不到錢,真的太沒用了……”
“桑姐,您千萬別這麼說,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喬小蝶連忙道,“我說的‘支援’,不是物質層面的。”
“老師的意思是——”
“昨天來的那群人,您二位親身經歷了,應該後面也偷偷去網上搜了吧?”喬小蝶面容和語氣都變得嚴肅。
喻慶源不懂這些,他拿著手機頂多就拍拍照和看新聞,聽了這話,茫然又疑惑地看向妻子。桑立雪抓著自己褲邊,幾條褶皺像極了她此刻糾結的思緒,她確實去查了,她搜了好多關鍵詞,最後看到了某個男演員的新聞。
影片裡,和他舉止親暱的男生看不清臉,但朝夕相處的人,桑立雪又怎麼認不出來?
她把進度條拉了無數遍,隨後一整晚,大資料都在給失眠的女人推薦相關資訊。娛樂博主的分析,調侃,有善意的但更多是惡意的,不停地發酵。
在震驚之餘,桑立雪無端感慨:喻遐都好久沒在家人面前有這麼放鬆開心的時刻了。
她不是喻遐的親媽,但她沒有自己的孩子,心裡早就把喻遐視如己出。驟然以不太體面的方式得知喻遐和一個男人——公眾人物、電影明星——是“那種關係”,她先生氣,隨後又哀怨,現在只剩下內疚與傷感。
這時聽喬小蝶這麼說,她有點想哭。
桑立雪飛快地擦了下眼角:“您這話……我們能怎麼支援他啊,我們……什麼都不懂。”
“因為這些事,現在學校裡也有很多不太好聽的流言,儘管喻遐快畢業了,但如果他在東河大學繼續讀研,無論他們以後會不會分開,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