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子呆在家裡陪我父母,一個人跟著牛娃去村委會。
路上,我感到牛娃神情挺奇怪的,總覺得,怎麼說,對我沒有之前那種熱情了。
“楊子,要說你也算是咱小白莊出去的人,又是個大學生,懂事明理,我聽說外面的世界花花綠綠的,容易迷失,咱可不要忘本吶。”牛娃忽然這麼說道。
這話聽著彆扭,沒頭沒腦的,聽那口吻,好像還不是什麼好話。我就很詫異,想怎麼突然扯到這種高大上的道德層面上去了呢。
我有點兒不明白什麼意思,就敷衍,表示自己永遠是小白莊的人。
“那就好,那就好。”他嘴裡這麼連說,可我總感到他有些言不由衷的。
村委會也是幾間瓦房,新修建的,外面刷了一層黃漆。裡面整的真有點兒現代化辦公場所的範兒,現代化的會議桌,還有電腦這種高科技的東西。裡面坐著幾個人,除了牛娃,以及坐在會議桌外木質長椅上的二蛋子,我都不認識。料想這些人就是村委會的成員。
牛娃顯然是村委會一員。但二蛋子明顯不是,所以坐在會議桌外一邊的長椅上。另外還有一女四男。他們各自介紹了一下,其他的人暫且不表,只說一下村長。
現任村長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架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挺年輕有為的。村長叫白曉川,是村裡走出去的第一個大學生。看那談吐,確實像個有些文化的人,說話辦事給人感覺很清晰有條理。
“我辦了一件錯事,把小白莊給毀了。我該聽你姥姥的話,如果那樣的話,現在也不至於被困住等死。”
白曉川站起來,在會議室裡走來走去,一邊說著話。
他先是自我批評,打著官腔,搞的我有點兒不知道怎麼回應。
“你也是在外面呆了挺久的人了。在外面呆過的人,一般是不會相信鬼神的,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至今恐怕都會絕不相信。”
“你見過鬼了?”我問。
白曉川沉默著點點頭,“用你外婆留下來的方法,他們給我的,似乎是黃牛的眼淚,塗抹到眼睛上。我開始是很排斥的,可是被接二連三的暴斃搞得糊塗了,病急亂投醫,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白曉川說,他馬上打電話給上面,卻被上司斥責神經病,後來再打,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想派人出去,派出去的人每一個活著回來的,全部暴斃死在村口。
“進來沒關係,出去就有問題。進來就出不去了,就像座煉獄,一個活人禁地。”白曉川自嘲的笑了一下,忽然盯著我的眼睛,說,“老弟,你不該回來的。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
沒想到這新村長話鋒一轉,說出這種話來了。
“動機?”我有點迷糊,但馬上明白過味道來了,我說怎麼牛娃也跟我說那種話呢,恐怕懷疑我動機的人不止是村長你吧,想到我還一心想著拯救小白莊,就不免有點兒情緒激動,“我能有什麼動機啊!這裡也是我的家啊,我能見死不救麼。再說我爸媽都在這裡,我能掉頭就走麼?”
看我有些激動,白曉川走到我身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吧,我理解你的心情。現在你把木匣子的事情再跟我們說說,我之前是從別人嘴裡得知了那種經過,難免出現偏差。說實話還是覺得事情太離奇了,但我現在又不得不相信鬼這種東西真實存在,所以請你再把咱們老族長交給你木匣子的那些細節跟我們大夥兒說一下。”
這事情其實並不複雜,卻要我翻來覆去的再說,無非是想從細節中找我的破綻。
我心裡想到這一節,產生了懷疑,說白了這夥兒人仍舊懷疑我,拿我當外人,恐怕是故意跟我找茬呢。
但是我也不怕再說一遍。
我就把在村口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