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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頁

衛姌腹中隱痛,低頭將湯喝完,朝外看了一眼,發現天色竟是暗的,「現在是什麼時辰,我睡了多久」

惠娘摸了摸她的額頭,眼角有些濕潤道:「戌時了,今早你沒起來,我進來看你睡得昏沉,額頭滾燙,差點叫醫師,幸好先給你檢查一道,原來是葵水來了,我的小女郎長大了。」

衛姌前世初來葵水時也如同生了一場大病,她身子骨不算強健,又因墜河痛失胞兄,沒有養好身體,後來月事經常不準,修養多年才慢慢有了改善。如今身體卻是比前世好些,但衛姌仍是發了一場熱,腹痛難受。

惠娘道:「今日就別學了先休息一日,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工,也不差在這一兩日。」

她見衛姌每日苦學,經常讀書練字到夜深才睡,極是心痛,經常勸她要多休息。

衛姌渾身酸軟,身子發沉,腦子也有些糊塗,便沒有勉強再學。只是如今她的身體情況特殊,不能叫婢女近身,所有事都由惠娘經手。用過一點粥食,惠娘收拾下去,衛姌就讓她去休息。

這天夜裡衛釗回府,進門時還想著事。羅家透風給他,說是朝廷旨意將下,他即將加任江州督護。這和刺史桓沖當日所說的一致。江州自桓衝來後,表面看著平靜,實則背後各方勢力都不安穩,朝廷對桓家戒備至深,但如今北伐不利,桓溫多次上表,朝廷迫於壓力,任桓沖為江州刺史。只是如此一來,江州與荊州相合,便有自主之力。任衛釗為督護,便是各方博弈權衡的結果。

司馬邳身為皇親,久居豫章不走,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桓氏,如今更是對他多番籠絡,甚至開口許下公主。

衛釗冷笑,若真娶了公主,有一日他真實身份暴露,只怕司馬邳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他。

衛釗思量了一會兒,目光隨意一掃,看到衛姌屋子方向時略頓了一頓,忽然又扭頭過來,「小郎君呢」

管事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往常這個時間,衛姌書房裡的燈火通明,府里人人都知道小郎君苦讀成性。他道:「聽說小郎君今日身體有些不舒服,應該是歇了。」

衛釗頷首,回到正房,將今日送來的軍務和拜帖看了,喚人進來梳洗。

今日值守的婢女叫做安紫,是在豫章新添的婢僕,生得清秀齊整,比別人多一份靈巧。進府之後規矩學的好,人看著又是本分老實性子,黃芷音對衛釗身邊服侍的人挑選的格外用心,除了原本從江夏帶來的幾個,就屬這個安紫出頭最快。

安紫進了門,偷眼瞥了瞥衛釗,見他眉頭微皺,應是想著事,服侍著梳洗了一道。瞧見衛釗出神,燈火下面容英俊,更有一份同齡人難及的威儀。安紫心砰砰地跳,臉上浮起些許紅暈。她這些日子旁觀,原看黃芷音是掌管後院的妾室,還以為她是最得寵的,但眼下看來,衛釗對她卻最為冷淡,其他如子雎肖蘊子佩蘭等不見得寵,也就比尋常的婢子好一些罷了。聽說原先最受寵的是令元,卻已經被逐走了。

衛釗是個風流性子,安紫有時大膽說笑,他心情好時也會調笑幾句,便讓安紫又生出點別的心思來,心說自己溫柔體貼,若是叫郎君高看一眼,豈不是也有機會。她這些日子便用心收拾自己,每日胭脂水粉上臉,打扮精緻,越發顯得靚麗起來。

她為衛釗更衣時,壯著膽子指尖輕輕在衛釗身上摸了摸,羞赧抬頭,卻對上衛釗厭煩的目光,「下去。」

安紫頓時嚇得臉色煞白,立刻就退了出去。

衛釗拿起一旁的茗碗喝了口茶,婢子暗送秋波並不奇怪,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這等姿色的太平常不過,他無意收用,只覺得厭煩。正要另叫人來,衛釗又想到衛姌,這個弟弟身嬌體弱,也不知是哪裡不舒服。

他叫來管事問情況,哪知管事並不清楚。衛釗頓時就沉了臉,疑心這些人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