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記得?”
“記得你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他說,用手捧著她的臉,他的眼光深深切切的望著她,低低的、痴痴的、戰慄的說:“我終於,終於,終於得到了你!我所摯愛的、摯愛的、摯愛的!”俯下頭來,他吻住了她。她閉上眼睛,喉中哽著一個硬塊,那層喜悅的浪潮又淹沒了她,她陶醉,她暈眩,她沉迷。兩滴淚珠滑下了她的面頰,她在心中暗暗的發著誓言:
“這是我獻身、獻心的唯一一個人,以後,無論遭遇到怎樣的風暴,我將永遠跟隨著他,永不背叛!”
她的手臂環繞住了他。那黑底金花的窗簾靜靜的垂著,黃玫瑰綻放了一屋子的幽香。
新婚的三天過去了。這三天對於含煙和霈文來說,是痴痴迷迷的,是混混沌沌的,是恍恍惚惚的,是忘記了日月和天地的。這三天霈文都沒有去工廠,每天早晨,他們被鳥啼聲喚醒,含煙喜歡踏著朝露,去剪一束帶著露珠的玫瑰,霈文就站在她身邊,幫她拿剪刀,幫她拿花束,有時,她會手持一朵玫瑰,笑著對霈文說:“含笑問檀郎,花強妾貌強?”
她那流動著光華的明眸,她那似笑還顰的嬌羞,她那楚楚動人的韻致,常逗引得霈文不顧一切的迎上去,在初升的朝陽下擁住她,在她那半推半就的掙扎下強吻她……然後,她會跺跺腳又笑又皺眉的說:
“瞧你!瞧你!”他們撒了一地的玫瑰花瓣。
早餐之後,高立德總要去茶園巡視一番,有時帶著工人去施肥除草。他們就跟了去,含煙常常孩子氣的東問西問,對那茶葉充滿了好奇。有一次,她問:
“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用茉莉花作香片茶呢?為什麼不作一種用玫瑰花的香片?”柏霈文和高立德面面相覷,這是一項好提議,後來,他們真的種植了一種特別的小玫瑰花,製造了玫瑰紅茶和玫瑰香片,成為柏家茶園的特產。不過,由於成本太高,買的人並不多,但這卻成為含煙獨享的茶葉,她終日喝著玫瑰茶,剪著玫瑰花,渾身永遠散放著玫瑰花香。
跟高立德去巡視茶園只是他們的藉口,只一會,高立德就會發現他們失蹤了。從那茶園裡穿出去,他們手攜手,肩並著肩,慢慢的走往那山坡的竹林和松林裡。含煙常摘一些嫩竹和松枝,她喜歡把玫瑰花和竹子松枝一起插瓶,玫瑰的嬌豔欲滴,松竹的英挺修偉,別有風味。依偎在那松竹的陰影下,含煙常唱著一支美麗的小歌:
“我倆在一起,
誓死不分離。花間相依偎,水畔兩相攜。山前同歌唱,月下語依稀。海枯石可爛,情深志不移!日月有盈虧,我情曷有極!相思復相戀,誓死不分離!“含煙用那樣柔美的聲音婉轉的輕唱著,她的眼睛那樣深情脈脈的停駐在他的身上,她的小臉上綻放著那樣明亮的光輝……他會猛的停住步子,緊握著她的手喊:
“噢!含煙!我的愛,我的心,我的妻子!”
在那郊外,在那秋日的陽光下,他們常常徜徉終日。松竹橋下,流水潺□□,那道木橋,有著古拙的欄杆,附近居民常建議把它改建成水泥的或石頭的,因為汽車來往,木橋年代已久,怕不穩固。含煙卻獨愛木橋的那份“小橋、流水、人家”的風味。坐在那欄杆上,他們曾並肩看過落日。在橋下,他們也曾像孩子一般,撿過小鵝卵石,因為含煙要用小鵝卵石去鋪在花盆裡種水仙花。在那流水邊,長著一匹匹的蘆葦,那蘆花迎風飄拂,有股遺世獨立的味道。含煙穿梭在那些蘆花之中,巧笑倩兮,衣袂翩然,來來往往像個不知倦的小仙子。他們也去了松竹寺,在那廟中鄭重的燃上一炷香,許下多少心願。跪在那觀世音菩薩的前面,他低俯著頭,合著手掌,那長睫毛靜靜的垂著。她用那麼動人的聲音,低而清晰的祝禱著:“請保佑天下所有有情的人,讓他們讓我們一樣快樂;請保佑天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