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塗了好幾遍,見血不再流了,這才放過青夢。
“這點痛都忍不得?”
“忍得就不會痛了嗎”青夢專注的吹著傷口,好像那句話再隨意不過了。
翎莫怔怔的看著青夢,突然就想到了那個人,永遠是睥睨天下的姿態,高傲著眼裡容不下他人,
她是否存在,他從來不會在意,因為,到不了眼裡。
咫尺距離,卻生生站成了彼岸……
“涯依師姐”
青夢的聲音將翎莫的神思拽了回來,問道:“師父還好嗎?呵,我還應該叫她一聲師父嗎?”似
笑非笑,是恨?是怨?分辨不清。
青夢無力追究話題轉移什麼的,情緒這種東西太多變,那似笑非笑的一聲,那海棠花下的身影交
織在腦海,一瞬間被擊中的傷感神經,無可抑制的越發擴散起來。“師父她,她雖然什麼都沒有
告訴我,但我也能猜到一些。師姐,哀莫大於心死,你,你不要怪師父了。”靈魂被掏空,永遠
走不出回憶,只剩無知無覺的軀體,無追無求的存在著。
“怪嗎?那是以前了。情到深處,不是傷人,就是傷己。她因為那個男人差點害陰陽家傾覆,
親眼見自己心愛的男人殺死自己的至親,她的心會不滴血嗎?
親眼見自己最好的姐妹月神殺了自己愛的男人,她又怎麼的難以忍受?
曾經風光的陰陽家大祭司成了陰陽家最大的罪人,巨大的落差,她又要何從適應?
所以與自己有關的人,都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迫害,那種愧疚會持續多久?
一心求死,卻偏偏未能如願,要活著經受十年的折磨,夜夜驚魂的日子又有多難熬?
當初的還小,很多不明白,等到經歷過了,就懂了,也就不恨了,但要釋懷,也不是說說就能辦
到的。”古井無波的語氣,最耀眼的陽光都透不過心裡的桎梏,那些年獨醒的痛未曾泯滅,回
首,可怕到令自己都感到倉惶。
青夢指尖顫抖著,她所不知道的,被幾句話如此輕鬆的擺在面前,可卻是難以想象的生命之痛。
活著,不如死了。
現在才明白師父當時為何說出這句話,活著太苦太累,死了倒是一種解脫。
“涯依師姐是師父還在陰陽家時的徒弟嗎?”
“嗯,她只教了我最基本的十六冰稜陣,就被逐出了陰陽家。”
牽起涯依的手,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看見因著牽起的動作而被滑落的長袖裸露在外小臂,一
時間,喉嚨像是割碎了,卡著說不出話。
那是幾近透明的胳膊,青色的脈絡清晰的彷彿懸空浮著,透出點點猩紅,看的人心慌。
這絕不是正常人的胳膊!
“這是怎麼回事?”突然想起在客棧時涯依說的那句話,‘也許是為了尋一個了結’,心中隱隱
的猜測讓自己有些不安。
涯依輕輕的將袖子擼下,遮住如琉璃般的玉臂。嘴角浮出一絲苦笑,“這就是月神賜給我的”故
意加重了一個‘賜’字,顯得那樣嘲諷。
“月神?!”想起陰陽冷月符,青夢心底嗖嗖的吹過一陣冷風,又見涯依被害成這個樣子,胸中
燃起一腔怒火,月神竟然如此狠毒,“她給你下了什麼符咒?”
“符咒?”涯依輕輕一哂,“符咒那東西有什麼好折磨人的,陰陽家一向不把蜀山放在眼裡,可
卻處處用蜀山的東西。她給我下的就是蜀山的毒蠱——千日散。”
青夢在腦海中搜颳著關於千日散的所有印象,想了半天也只記得有個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