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場互相置氣的冷戰,澤這幾日除了不得已接收情報和辦事之外,幾乎沒有和青夢說過一句
話,飯菜也是端到桌前放下就走,吃或不吃亦不關心。這倒是苦了蕭何,每日像個老媽子似得,
哄了這個多吃點,又要開解那個想開點。
每回自己苦口婆心的唸叨著,青夢不是走神就是發呆,你若是生氣了,她就微微一笑向你道歉,
可是那雙眼睛放佛流失了應有的光彩,變成了兩顆單純的黑白珠子。每每對上青夢的眼睛,蕭何
不由得悲從心來,那些個怨啊,氣啊,也消失無蹤了。
蕭何有時也想,老天真是狠心,張良先生和青夢姑娘這樣的一雙玉人卻要遭受世間最大的苦楚。
常人言道:最恨不過相愛之人,卻只能陰陽相隔,但青夢姑娘與張良先生之間卻是比陰陽永隔更
可怕。
我願生死相隨,但恨天公不允……
明明那時候青夢已經有了自戕之心,可卻不得不活著。
神醫說:“她有不得不活著的理由,雖然不是為了自己……”
這種陰鬱的氣氛總算在語回來時有所緩解,蕭何也算鬆了一口氣。
語朝蕭何一抱拳,“這些日子勞煩蕭先生了,給您添了不少麻煩,多謝了。”
“語姑娘不必客氣,青夢姑娘也是苦命人啊。”蕭何長長嘆息,拱手作揖告辭,寒風颳起枯敗殘
葉,襯著蕭何離去的背影,竟有著說不出的味道,不是蕭索,而是一撮照亮冬夜的暖暖火光。
語先去看了弦,澤照顧的很好,如果弦能睜開眼睛,就更好了……
從弦的屋裡出來,語直接到了後院,從滿是藥味的屋子裡將灰頭土臉的澤揪了出來,拍拍衣服上
沾著的灰塵,說道:“你不是最討厭不乾淨了嗎,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狼狽樣子?”
澤隨便的抹了一把臉,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哪裡還有那個閒工夫去管幹淨不乾淨。”
語一時沉默,但是澤不在意的笑了笑,偏頭看著語問道:“東西拿到了?”
“嗯”語點點頭,想起蕭何的話,皺著眉頭反問道:“你與青夢怎麼了,她現在心裡肯定難受的
緊,何必還要與她置氣?”
澤苦笑著拍拍額頭,“置氣?我哪裡能跟她置的起氣來,每回看到她那雙猶如死水的眸子,我就
難受的要命,她心裡一直怪著自己,覺得是自己害了我們,我這樣冷淡說不定她會好受一些。”
語聽罷低垂下眼簾,不自覺握緊手中的雙劍,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呢喃道:“我才是害死大家的
罪魁禍首……”
午飯是語給青夢送來的,語拿著食盒看著已經被竹簡堆滿,連放一隻茶杯的地方都騰不出來的案
幾,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手將竹簡撥到一旁,有幾卷不慎被擠到了地上,語撇撇嘴,乾脆一
揮手將所有竹簡都一口氣扔到了地上,這下子桌子上空出了大片的地方。
語將菜盤一一擺好,又將一碗米飯推到青夢面前,一碗自己拿著,“我陪你吃,吃完了有要事要
說。”
青夢乖順的點點頭,端起米飯一點點撥進嘴裡,菜竟是一點未動,語看著青夢彷彿像個吊線木偶
一般,心裡揪的慌,死死的咬住下唇,咬破的唇滴下的血珠子落到白花花的米飯裡,不出意外的
讓人一陣寒顫。
一頓飯吃的別樣,兩人均是碗裡空空,只是菜盤碰都未碰。語收拾好餐盤,坐到青夢對面,將一
個精緻的青銅機關盒子擺在桌上。
“這是真正的玉瓏引”語咬破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