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們掉換了!”凌未風也吃了一驚,問道:“怎麼?這不是‘舍利子’?”喇嘛道:“這是珍珠,‘舍利於’沒有這樣透明光亮!”
原來張天蒙素工心計,他在吳三桂將禮物交給喇嘛們時,見過“舍利於”的模樣,他就愉偷造了一個同樣大小的檀香盒子,裡面放上珍珠。他本來是準備在路上萬一有人劫奪時,可以拿來頂包。當晚他聽楚昭南一說,也起了背叛吳三桂之心,因此他在楚昭南危急時,先劫了喇嘛的“舍利子”,準備拿去獻給皇上邀功。後來他被凌未風迫得無路可走時,又巧使“金蟬脫殼”之計,將假的“舍利子”拋給楚昭南,轉移了凌未風的目標。
凌未風當下做聲不得,狠狠說道:“再碰到這賊子定要剝他的皮!”他又向喇嘛們致歉。喇嘛們很不好意思,再三拜謝,說道:“雖然奪回的是假‘舍利子?”但凌未風卻舍了性命為我們盡力,此恩此德,永世不忘!”他們見凌未風傷重,又急於要回藏報告,不願再擾凌未風,齊齊告辭,趁著拂曉趕路。
劉鬱芳和韓志邦扶著凌未鳳走回石窟,一進了洞,凌未風就“哎喲”一聲,坐在地上。劉鬱芳急忙過去,扶著他道:“怎麼啦?”凌未風道:“你把我的行囊拿來!”他在行囊中取出兩粒碧綠色的丹丸,一口嚥下,說道:“沒事啦,那小子的蛇焰箭是硫磺火,火毒攻心,有點難受,這丹丸是天山雪蓮配成,正好可解火毒。”劉鬱芳還不放心,見他面上燒起許多火泡,又將自己隨身攜帶的治外傷的藥膏給他塗抹。凌未風扭轉了頭,似乎很不願意。劉鬱芳以為他避嫌,笑道:“我們江湖人物,不講這套。”她一手將凌未風按著,柔聲說道:“不許動,病人應該聽話;你不聽話我可生氣啦!”
凌未風閉著眼睛,讓她塗抹。忽然間劉鬱若雙手顫抖,一瓶藥膏,卜的跌落地上,韓志邦道:“你累啦?我替你搽吧!”凌未風翻轉身子,將頭枕在臂上,說道:“我都說不用理它了。”劉鬱芳默然不語,凝坐如石像,眼睛如定珠,緊緊盯著凌未風的面孔,良久良久,突然說道:“你以前一定不是這個樣子!”
凌未風笑道:“自然不是,我受了刀傷,又受了火燒,本來是醜陋了。”劉鬱芳搖搖頭道:“不對!這回我可看得非常仔細,你以前一定長得很俊,而且還像我的一位杭州友人!”韓志邦冷冷地哼了一聲,凌未風一陣狂笑,說道:“我根本沒有到過杭州!”這笑聲原就是掩飾他內心的窘迫。劉鬱芳將信將疑,忽然發覺韓志邦也緊緊地盯著她,神情不悅。她霍然醒起,如果凌未鳳不是那人,自己談論一個男人的美醜,可真失掉總舵主的身份,也給韓志邦看輕了。她面上一陣熱,也乾笑道:“我是奇怪你的武功這樣高強,怎會面上帶有刀痕?”她倉促之間,擠出話來,竟沒想到搭不上原先的話題,韓志邦又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凌未風答道:“這刀痕是我剛到回疆的時候,碰上楊雲駱大俠的一個仇人,他見我帶著一個女孩子,隨手就給我一刀,要不是有人搭救,幾乎給他毀了!”劉鬱芳聽得十分奇怪,問道:“楊大俠的仇人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為什麼帶一個女孩子遠遠跑去回疆?那個女孩子有多大了?”凌未風一說之後,自知失言,忙道:“這些事情,將來我再對你說。那個女孩子只有兩歲。”韓志邦介面說道:“只有兩歲,劉舵主,你……你可沒有什麼話說了!”他本來想說:“你可放心了。”一到口邊,可想起不能這樣衝犯劉鬱芳,這才臨時改了。饒是這樣,劉鬱芳還是白了他一眼,她很不開心,也很奇怪韓志邦的神態似乎有點失常。
第二日,凌未風的傷勢,果然好得多,已經可以走動了,劉鬱芳還是殷勤地看護著他。韓志邦卻終日寡言寡笑。第三日早晨,劉鬱芳一覺醒來,竟然不見了韓志邦的蹤跡,只見塵土上有人用手指寫著幾行歪歪斜斜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