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倒在地,如王八翻肚般摔成了個四腳朝天。
廳外眾人一見,譁然而笑,就連廳內本面無表情的執刑問事們,也個個死命的憋著嘴,幾乎笑出聲。
魏嚴又羞又氣,老臉漲得通紅,趕忙爬起。
只瞧刺史大人將身子前傾,壓過半個桌面,瞧著那摔得萬般狼狽的魏嚴,道:“唉呀,魏大人,你還好吧?抱歉啊,律令有規,前人合禁,告人亦禁,辨定當能放之,告人者得押散……剛說散啥去了?”刺史大人講到一半,轉頭去問長史。
長史忍笑低頭,悄聲回道:“散禁。”
“啊,是了,是散禁。”他被提醒記起,笑咪咪的再轉過頭,瞧著那魏嚴,客客氣氣的道:“得押散禁,只可不著枷,還是得押要禁,所以恐得勞煩大人你繼續跪著了。”
魏嚴縱是有氣,也只得忍下,著惱的重新跪回地上。
即便如此,白露仍是不安,這刺史大人看來似乎有些不是很可靠,教人難以信任。她無法不注意到,縱然他叫魏嚴重新跪下,嘴裡可還是尊稱他為大人。
“咳嗯。”刺史大人輕咳兩聲,重新在位子上端坐好,再次瞧向那肥得肉直顫的珠寶商,再問:“景臨,本官問你,四月前,此女是否曾攜一翡翠雕件來售求現?”
“這個……”景臨小小的眼珠子,瞧了下魏嚴和白露,抖著肥肉,看著案後幾位大人說:“回大人,當是如此。”
白露一怔,瞪著那富商看,她是見過他,可從未與他交易過啊。
“那是何月何日?”
“七月十九。”
“民女白露,你作何解釋?”
“回大人的話,白露確曾見過景臨,但七月十九,白露整天人在應天堂為人看診,堂內簿記皆有所登。”
刺史大人聞言,瞅向蘇小魅,“蘇將吏,簿子呢?你可有同應天堂搜來?”
蘇小魅將搜來的簿記呈上。
刺史大人將應天堂的簿冊翻開,上頭確實一一登記年月,以及當日看診人為何,人數多少,家住哪裡,為其看診的大夫是誰。
“景臨,七月十九,白露確是在堂看診呢。”
景臨額冒冷汗,“是小人記錯,可能、可能是二十。”
“七月二十?”刺史大人揚高了眉,再翻一頁,道:“二十那日白露在替王婦阿霞接生。”
“那二十一?”景臨抖著臉肉,試探性的問。
“王阿霞難產,生了兩日夜。”刺史大人告訴他。
“咦?呃,那個……二十二呢?”景臨肥臉煞白,抖著肉再問。
“你要不要乾脆我告訴你她哪日不在啊?”刺史大人一擰眉,不耐煩的道:“你到底是記不記得啊?”
“那個,這個……”景臨掏出手絹,猛擦額汗,吞吞吐吐了半天,吐不出個所以然來。
湘陰縣丞見情況不對,忙回身插嘴:“大人,簿記為人所寫,皆有可改,要仿一本,也不是難事。”
“啊,對,你說得對。”刺史大人恍然,指著那縣丞笑道:“也是啊,仿一本是不難啊。”
白露心再一沉,卻聽蘇小魅開了口:“大人,既是如此,或可請人召來王阿霞問問,婦人產子,又是難產,王婦必記得產子日是何時。”
“唉呀,蘇將吏說得也是。這法子好。”刺史大人說著,再同長史示意,道:“長史,去看看王氏阿霞——”
他話未完,府外已有一婦人舉高了手,道:“這啊這兒!大人,我便是阿霞呀,大夥兒讓讓、讓讓啊!讓我過去,大人在叫我呢!”
人們一聽,立即讓出了位,讓那婦人過去。
婦人手中懷抱一娃兒,在大夥兒的幫忙下,終於擠進了廳裡,她揮汗如雨的道,“唉呀我的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