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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士大夫來說,既可以是閒趣,也能說出一番哲理。

楊宜君小時候就隨父親楊段釣魚只不過她耐心不足,在這上頭空有熱情,卻常常是空手而歸。

紫鵑見楊宜君真箇要去釣魚,便問:「娘子是要在園子裡釣魚?」

楊家的花園裡有個不大不小的池子,裡頭一樣有假山,有魚蝦,能用來釣魚。

然而楊宜君看不上,傲然道:「家裡小池子能釣魚?裡頭的魚每日有人投食,都呆笨的很,人影映在水面上,不止不跑,還當是有人餵食,要湊過來!這樣的蠢魚,下鉤就能釣上來,誰釣它去!」

想到楊宜君過去釣魚的『戰績』,紫鵑也不好說自家娘子這是太自信,還是太有上進心。只能說著『好好好』,轉頭就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

除了釣具等外物,晴雯還站起身要給楊宜君尋衣裳、梳頭髮。

楊宜君看了看身上,擺擺手:「罷了,別麻煩了,今日這身雖然家常,卻也不是穿不出去。左右不過是釣魚,又不是出門做客,這樣也可以了。」

楊宜君今日梳的是墮馬髻,髮髻上無多少裝飾,只一對水晶發梳插在兩鬢上方。身上穿的也素淡,上身是一件白綾夾襖,下身是一條褪紅色褶裙,白綾帶兒束著,一條湖藍色宮絛垂下,除此之外只一領豆青色披帛挽在臂間而已。

楊宜君既是這樣說了,晴雯她們也就不好忙了。不過晴雯還是從箱籠裡取出了一件銀紅寬袖短褙子,道:「這是今年新做的罩衣,裡子是小毛的,外頭是紅緞蹙金繡,正合適冬日裡穿。娘子出門帶著,若是冷了,也好換上。」

就這樣,不消一刻辰光,楊宜君這邊就準備好出門之事了。外頭吩咐了人去牽『飛霞』,裡頭平兒還叮囑楊宜君:「娘子也別久玩兒,這天陰陰的,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落雨落雹子。」

楊宜君應下了,這才帶著紫鵑、紅玉兩個出門去了。

騎馬出城,城外有的是地方可供垂釣。楊宜君也沒有刻意尋訪某地,只是信馬由韁,在城外不遠處看到一處臨水林,便鑽了進去。這是一處落葉林,此時初冬,樹葉都已泛黃泛紅,落下一地來,使得這片林子正是黃澄澄一片。

這黃澄澄一片又映在水中,不同層次的紅、黃,色彩豐富又絢麗,將楊宜君也迷住了。她下了馬便嘆息:「何處沒有好景色呢?瞧這一片顏色,真是要將人拽進水中去了,就在此處罷。」

她下了馬,紫鵑便端來一把交椅,按照她指點的,放在了垂釣處。紅玉則是抱著一個繡花囊袋、一支釣竿過來,囊袋裡面裝的是魚線、假餌等物,釣竿正是大哥楊盛送來的那副。

紅玉將釣竿遞給楊宜君,奇道:「大公子送來的這竿子倒是古怪,奴婢從未見過這樣的這竿子上裝個小輪子是作甚?」

「那叫『釣車』,有了釣車,起竿時便能縈線而回,不必提竿了。如此,魚線下的多長都不打緊了。」楊宜君隨口解釋了一句。

紅玉小時候在家也和兄弟們釣過魚,很容易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笑道:「真是巧了,難為是誰想出來的這也是外頭的新鮮玩意兒罷?從未在播州見過呢。」

「也不是什麼新鮮玩意兒了,舊唐詩人皮日休就詠過『釣車』,說是『月中拋一聲,驚起灘上鳥』。不過那時只少少人知曉,現如今就多多了。前些日子我不是收了一副《漁父圖》,上面漁父用的釣具便有釣車,你沒見過?」

《漁父圖》並不是前人畫作,就是新畫,畫家也不甚出名。楊宜君買下這幅畫,純粹是因為畫好。之前還掛在書房賞玩過好幾日,這才收進書篋中,紅玉理應見過才對。但話不能這樣說,如果不是特別關注,誰又會在意一副畫作上漁翁用什麼樣的釣具垂釣呢?

時常給楊宜君侍書的晴雯或許還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