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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娥雙手搭在小兒子的肩膀上,抿了抿嘴唇,和多年以前高晉來見她的那夜沒什麼不同。她輕聲對長子道:「吾母子之命,皆託於鄭王。」

高溶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弟弟,輕輕頷首:「弟之富貴安平,母后何憂?」

說罷,高溶轉身,看向殿內所有人,這些人都是燕國的王公貴族,是這個國家的支配者,而他現在已經能支配這些人了。

良久,他抬了抬手,有人將所有高家皇子們的屍體收拾走,興慶殿重回寧靜。在高溶的示意下,大殮儀式繼續,只不過高溶並沒有參與到這場大殮中,他站在與自己身份並不匹配的角落裡,看著眾人哀哀哭泣,或真或假,就像一個旁觀者。

就在所有人戰戰兢兢時,高溶終於在大殮儀式快要結束時,走上了前,對大行皇帝的棺槨行禮。然後離開,再出現時,他已經換上喪服,而且是最重的『斬衰』。

大殮之後有所謂『成服』,即親屬按照與大行皇帝的親屬關係,穿上不同的喪服,越是關係親近,喪服就要越粗糙,表示哀思越重!這一點上,皇家與民間是一樣的。

成服時,新帝就該服最重的『斬衰』。

很快,關於燕國最新的情報傳遍了周邊各處:

『燕主晉殂,其侄溶自立』——自立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就在所有人睜大眼睛,打算看看燕國要走向何方時——到底是高溶坐穩大位,還是一場紛亂大戲就此拉開帷幕。

燕國竟然前所未有地平靜就像當初高晉得到了關鍵人物支援,就能平穩過渡政權一樣,現在高溶的情況也差不多,甚至比高晉當初的境況還略好。高晉當初無論怎麼遮掩,在『道義』上也是說不過去的,到底是搶了侄子的皇位,是欺負了人家孤兒寡母。

如今高溶這般,嚴厲些說,可以批評一句『始作俑者,其無後乎』,但硬要說是『撥亂反正』,是他拿回自己本應得的東西,似乎也沒問題。

別小看這小小的『道義』二字,有這一點做事,就是能理直氣壯一些!

只能說,有的時候『道義』二字一文不值,而關鍵時候又是重逾千斤的。

當然,在這樣的平靜之下,燕國也有殺人高溶殺人的刀比高晉鋒利一些,但又很剋制,他往往只殺暗中搞事的頭麵人物。而且是不管證據不證據,也不管那人的身份,確定了就殺!

高溶深信的是,要麼就別殺,一旦開了殺戒,就彆扭扭捏捏!當下看重『名聲』,今後只會後患無窮。

不過,他也不是趕盡殺絕那種殺法,只不過他在殺人這件事上有自己的認知——他很注意控制範圍。

看起來大人物殺了不少,但都沒有擴大化的趨勢,這和當初高晉殺高齊那一朝人時,牽扯到了上萬人,那是完全不一樣的為此高晉這一朝還興出了『三大案』,這就是為了攀扯下他想殺的人呢!

割了三輪,高齊那一朝的老人,甚至是對高晉繼位有些意見的人,就都漸漸銷聲匿跡了。有的是死了,有的是學會了三緘其口。

摸清了高溶的作為,不少人就心裡鬆了口氣實在是不想高晉繼位時傷筋動骨一回,如今高溶再來那麼一回,大家族又傷筋動骨一回。鬆了口氣之後,大家也就配合多了——這些人慣會見風使舵,高溶既沒有逼大家上絕路的意思,那他當皇帝,似乎也沒什麼不可以。

當然,過去在某個皇子身上的投資打了水漂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有實力的皇子都死了,就算不配合高溶,那些『投資』也回不來了!

如此,就連一些高晉的死忠,當年捧高晉繼位時沒少搞風搞雨的人也收聲了——高溶深恨高晉,這一點大家都看出來了,但他在高晉靈前沒有任性,而是行了禮,服了斬衰。

某種意義上,這就是承認自己是從高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