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甘心！敏敏！敏敏……”

“你還是孩子……”我輕輕地說。

“敏敏……是不是我長大了，你就會接受我？”他放鬆了手臂，幾乎是懇求地擁著我問道。

“……我不知道……也許仍舊不會。”

他輕輕地抱著我，呼吸卻依舊雜亂：“敏敏，我從來不後悔拼死救你……不論你是否對我有感情，請不要阻止我守護你，好嗎？”

“嗯……”

我最後看了一眼顏江裡不知深淺的江水，轉頭面向追來的一人一馬。

即便是在顛簸的馬背上，這個男人依舊氣息不亂，依舊冷若冰霜，幾乎讓人難以再回憶起他那晚溫柔的為我挽起裙角的樣子。

肖壽拔出了他的劍。我感覺得到他的緊張。

楊侍衛勒住馬，淡淡地望著我和肖壽：“上次教你的那套劍法，可曾有進步？”

上次？教的？劍法？

我驚訝地望向肖壽，又驚訝地看向楊侍衛。

“師父……”肖壽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兩個字，卻沒有要放下劍的意思。

“只不過教了你幾個月的劍法，還當不起師父這個稱號。”楊侍衛依舊淡淡的。

肖壽垂下頭，低聲道：“一日為師，終生為師。”

楊侍衛點點頭，盯著我：“敏敏，四殿下有東西帶給你。”

一個紫檀木的盒子拋過來，我忽然很不想開啟。

“上次你也這麼說，然後就把我惹哭了……”我幽怨地看了他，“你從來沒給我帶過好訊息。”

他什麼也沒說，表情也沒變，只是握韁繩的手攥得更緊了。

開啟盒子的瞬間，我幾乎驚叫出聲！

一截血淋淋的小指橫在盒子中央！

那根手指的根部套著一個纖細的綠松石戒指……

“敏敏怎麼喜歡這麼小的戒指？只能套在小指上呢。”小桃好奇地問，手上的針線活卻不停，靈巧的手指上下翻飛。

“這叫尾戒！我們那兒很流行的！”我三兩下蹬掉鞋子爬上床，“因為一般尾戒都是一對的！有的呢，是一對情侶一起戴。還有的呢……”我奪過她手裡的針線活拋在一邊，攔住她連忙來抓的小手，仔細地把剛買的戒指給她套上，“是好朋友戴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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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少多魯莽（5）

舉起自己的左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咱倆都是綠松石的，雖然不值錢，但是，很可愛吧？嘿嘿……”

“好朋友……好朋友啊……”小桃喃喃地念著，“真好……”她小心地撫摸著那枚小小的尾戒，孔雀翎色的綠松石在她細白的小指上流動著盈盈的光……

現在綠松石的戒指依舊美麗，只是染上了星星血跡……下面還壓著一張紙，可是現在的我完全沒有勇氣移動那根手指，更別說看看那下面寫了什麼。

我做不到……

“你不是說已經把她們送走了嗎……啊？”我的聲音乾巴巴地迴盪在三個人的上空……

“對不起，敏敏……我沒辦法同時帶三個人走……”

“不要說了！”幾乎是粗暴地，我打斷了肖壽的話，腦子裡一片混亂！

“去，快去找些冰來！趕快回去叫高明的醫生接上還來得及！對，還來得及！”

“敏敏，你在說什麼？”

“來得及，冰呢？沒有？我們趕快回去！馬上走！”我慌亂地拉起韁繩，馬兒卻完全不聽指揮，只在原地打圈。急得我死命地拽，馬兒痛得直叫喚！

“敏敏，你冷靜點兒！”

“快走啊，走啊！”我拼命地捶打著馬背，“求求你！快走啊……走啊……晚了，晚了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