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的奇怪說話聲。
“想救她嗎?那就答應當我的奴隸!”
“說要當我的奴隸!”
“說要當我的奴隸!”
什麼?
這種時候根本不容去判斷。瞬間,也是接續永遠又再開啟耳朵的瞬間,短短一聲慘叫刺進了他的耳朵。
“啊!”
他轉身……可是太遲了。
怪物的身體一次露出至少二十個尖爪。甚至他以為空著的身體部位也有尖銳的骨頭突了出來,加入一同攻擊。根本沒有所謂的空隙與破綻。不過,伊索蕾好像還是避開了大部分的攻擊。兩把劍看來全都轉換為防禦招勢。然而還是有一個尖爪似乎事先意識到她的動作,遠遠地 畫出拋物線旋轉過來,刺中了她的左肩。
突然間,長久以來的噩夢閃出來,支配起他的神智。在他腦中變得黑暗的記憶之珠破殼而出 ,又再發出光芒了。
“可愛的小孩,你這麼靠近我,是想讓我把你吞掉嗎?”
“要不要我讓你死?還是給你比死還可怕的傷口?”
“用這把劍啊,帶著這劍的人一定得渡過長長的殺人者之夜,這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些鮮明的字句是什麼時候進到他記憶之中的?眼前是黑暗之中的碧翠湖。巨大的怪物被遮掩在煙霧之中。當時他和耶夫南是怎麼逃出怪物的手掌心的?那時的怪物比現在這隻要 大 三倍,而他和耶夫南既沒有和伊索蕾一樣的魔法能力,也沒有其他什麼厲害的招數。當時冬 霜劍無法發揮到現在這種力量,所以那隻怪物根本就是一副不需要和他們正面交戰的態度。 當時那怪物反而非常沉著。
為何他什麼也記不起來了?他以為和耶夫南一起在荒野之中的所有記憶都能再回想起來,但這不就是全部的記憶嗎?
“我饒不了你!”
他衝了過去。他用雙手握住那發出更加冰冷光芒的冬霜劍,尖銳的稜角觸手生疼,但他連這疼痛也感受不到,只是衝去揮砍。他避開又再撲來的尖爪,翻滾、躍起,瘋狂而憤怒地直衝過去。
然而,卻有另一個陌生的自己正看著這樣的自己。那個陌生的自己一面看著憤怒的自己,一 面說道:“都已經遭遇過一次了,怎麼又再重蹈覆轍,這個愚蠢的人,像你這種人還有資格 說什麼饒不饒恕?”
……他想要否認。
可是沒錯,現在就和失去耶夫南時一樣,他又再處於要失去另一個人的危機!無能、大意、 重蹈覆轍。
“你……”
伊索蕾只是跪在地上,並沒有倒下去。被攻擊到的肩膀彷彿被倒入黑水般,變黑了,並往手臂部位慢慢擴散。並不痛,但整隻手臂在冒出冷汗,根本無法再握劍。她想硬撐,但左劍終究還是掉了下去。
這真是一大侮辱……她這麼想。要是爸爸看到了,會說什麼呢?本來是要來幫忙的,反倒變成如此束手無策的窘態,要是爸爸看到了,一定會嚴厲罵她的。然後他一定會跑來幫這個愚蠢的女兒。
啊……想這些有什麼用?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如此軟弱。原本她一直認為受了傷就算了,即使死了也無所謂,所以她是個不怕戰鬥的人。其實此刻她也不是害怕死。手臂腐爛,切掉就行了,她害怕的是比那大好幾倍的感受:不夠負責、戰敗感、依靠他人。甚至於,她還因此感到恐懼。
她會一口氣跑到這裡來,是她想到欠達夫南的人情,須要還他這份人情。雖然,沒還他人情 是 很丟臉的事,但比起這個,更丟臉的是她現在內心非常不安。看到達夫南一個人和大敵苦戰 ,她的心中竟會瘋狂地難過,而且心情混亂。這真的單純只是因為罪惡感或無力感嗎?
達夫南的冬霜劍和伊索蕾的劍不同,它具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