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是處於追擊的狀態,但卻一點兒也沒有給敵人任何威脅。敵人並不是在躲避他達夫南 ,而只是在閃躲他手中拿著的劍。
如果這怪物是和碧翠湖那隻怪物同類的話,怎麼會閃避冬霜劍呢?這個疑點他實在是想不透 。當時的耶夫南明明也是拿著冬霜劍,如果跟現在情況一樣,為何當時他不能平安無事?然而他沒有空去細想。因為只要他稍有遲疑,情勢就會變化。怪物絕不是因為喜歡達夫南而放過他。只要一有機會,它必定會避開冬霜劍,很快割開達夫南的喉嚨。它也確實具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可以這麼做。
它那雙眼瞳如同煙霧裡的火光,它那露出骨幹的翅膀,在白天陽光之下,更是顯得令 人厭惡。這隻怪物不是隻會躲在沼澤暗處的怪物,它在大白天也很活躍,這個事實更增添 了他的厭惡感。
他是在黑暗之中失去家人的。因此怪物理應不該出現在黑暗以外的地方。記憶中的故鄉荒涼 而且有沼澤溼地,控制他童年的黑暗也全是來自那裡。所以,怪物就該留在那裡。它應該像 被詛咒留在那裡的生命一樣,蜷縮在那個地方,直到他回去殺死它。
他忘記了嗎?不,絕沒有忘記,他的本能並沒有忘記。如果說他只有一個復仇的物件,那麼就是那個傢伙了。哥哥要他不要向叔叔報復,可沒說不要殺死怪物。他現在才覺醒到,只有這一點沒有約定。
“你……你……你不是我禁忌的物件!”
哥哥死前和他訂的約定是多麼沉重啊!那些約定令他無法忘記、無法拋開,而且奪走了他想 追求什麼的意志。那是令他開始逃避的基本原因所在。他一直無法醒悟,現在才確實感受 到這一點。壓抑他生命的東西,關掉他內心的東西,令人有氣無力而且什麼事都沒辦法去做 的,就是在他整個生命裡像暗示般掛念著的“禁忌”。
即使他一直很想,但還是不能去報仇。
他原本絕不會小心翼翼的,但這卻是和他本性下相符合的咒語。
那一瞬間,他發覺到劍突然快速起來。開始發出白亮光芒的冬霜劍忽然刺出,刺擊怪物的左翼。劍劃下來時,兩個爪子被劃過,隨即被切了下來。不過湧出來的不是血,而是灰色煙霧之類的東西,帶著熱氣湧了上來。他反而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呆愣了片刻。
怪物眼裡的那兩團火球開始燃燒了起來。被傷到的翅膀像燃燒般冒出煙氣,屬於它生命的某種東西正在流洩出來。
唰唰唰!
另一邊翅膀瞬間就蓋住了他的頭,同時還伸出了三個尖爪。由於他正處於攻擊之後無防備 的狀態——因為手臂還長長伸著,無法收回。
達夫南根本沒空去預想生命結束。
“……”
結果生命並沒結束,右方傳來了陌生的聲響。那是尖銳金屬互相碰擊的聲音。
鏘!
他原本以為無法回頭,結果居然可以。達夫南看到銳利的雙劍劃過怪物的右翼,一次又一次 ,劃出一個個十字形。
雖然不像冬霜劍那樣能將怪物切割開來,但也是足具威力的傷害。攻擊成功之後,隨即輕盈往上跳躍,往後旋轉一圈,再落地站好。所有動作是在數秒之內完成的。兩把劍交叉之後,只舉起一邊的劍,再度擺出重新防禦的姿勢,到此為止也是一轉眼間的事。
是伊索蕾。
這還是達夫南頭一次看見她揮劍的模樣。他以前認為她的動作一定是敏捷快速,卻沒想到這麼地厲害。他只看得到整體的移動,但是每個動作卻神速到無法看得清。
“你……怎麼會來這?”
突然間,他才感覺自己神智清醒一些了。他退了三步,同時看一眼站在右方的她。伊索蕾將左劍往旁邊一伸,劍尖提到與眼睛同高的地方,右邊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