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實際上邵涵只想罵人。
永無止境的冷和疼,猶如跗骨之俎揮之不去。邵涵似乎墜入了一場噩夢,夢中等待他的是諸多酷刑。刮骨割肉,血液逆行,每一刻他都恨不得魂飛魄散,只要不再遭受這種劇痛。
但是始終有一個極輕極微弱的聲音在耳邊縈繞,他聽不清說的什麼內容,卻直覺知道,有人在挽留他。
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邊上,癢癢的。
喪屍……也有感覺嗎?
這是邵涵的第一個反應。
旁邊的氣息離他很近,他卻直覺那個氣息是無害的。兩張眼皮似有千斤重,讓他不願意為了那個無害的氣息去跟自己的眼皮作鬥爭。
神智在半醒半睡中浮沉,直到空氣中傳來輕微的波動。
有威脅在靠近!
邵涵不知為何他的感官突然如此敏銳,長期沉浸於生死邊緣的危機感讓他瞬間撐開幾乎粘在一起的眼皮,抬手揮向不斷靠近的物體。
承受不住突如其來光線的眼睛緊眯成一線,邵涵只看得到來者一個大概輪廓。來者似乎沒有預料到邵涵的清醒,吃驚的向後退了一大步。倒是邵涵旁邊的物體被他的動作牽連,‘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我操,哪個王八蛋……”
病床比普通床還略高了一截,齊封睡得正沉,他本就只粘了個床沿側躺,沒料到突如其來的一推,先是鼻樑,後是手臂和屁股,差點讓他疼得嚎出聲。
沒人會在睡夢中突然摔了一跤還保持淡定紳士狀的,齊封揉著摔成八瓣的屁股睜眼就要開罵,卻在看到坐在床上的人影時猛然噎住。
“邵涵,你醒了!”
邵涵坐在床上還呈呆愣狀態,適應光線的眼睛恢復了正常視力,映入眼中的是久違的、橙色的燈光。潔白的牆壁,整齊的擺設,以及……坐在地上流了一臉血,傻乎乎瞪著自己的花臉貓。
攤在面前的雙手還是和以前一樣,面板上佈滿了細小的傷疤,沒有尖銳的指甲和斑駁的屍斑。
“我……沒死?”已註定死亡的結局沒有來臨,邵涵反倒楞住了。
“邵涵!邵涵!”坐在地上的花臉貓連嘩啦直淌的鼻血都顧不上擦,疼也忘了,騰地跳起來就往邵涵身上撲。
“你終於醒了!邵涵你個混蛋!”混著血的唇胡亂親在邵涵臉上,直到糊了邵涵滿臉的鼻血和口水,親夠了的齊封稍微收斂了他過度的欣喜,隨即記起邵涵的所作所為,火氣又霍然湧上來,拉開人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你幹什麼?!”被兩人徹底遺忘在一邊的來人看到齊封要揍人,嚇了一跳,忙撲過來把他拖開。
“你他媽的又是誰?我教訓我的人關你屁事!放開!”手腕被拉住,齊封掉頭衝著阻攔夫妻打架的人,沒得到宣洩的火找到了新的發洩方向。
“你不能動他!我們奉命帶你離開,請配合!”來人一身迷彩服,被怒火燒得莫名其妙。
這是個什麼情況?他們不過奉命進監護室儘量在不驚動實驗體的情況下把這男人帶離,但怎麼突然有種插入了夫妻打架的不妙感?
“你們要的帶他去哪?這是什麼地方?”邵涵自然不會容忍齊封就這樣被拖走,從對方的態度中他察覺到對方似是對自己有所忌憚,直接就把齊封拉到身邊。
兩名迷彩軍人這下動手也不是,不動手也不對。看實驗體的態度是保定這個男人了,動手生怕傷及實驗體,現在他可是基地至寶,傷到了他們兩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不動手上級的命令壓在頭頂,簡直讓人進退兩難。
“這是XA基地的研究所,這裡是研究所的地下監護室。”齊封代替兩個士兵回答了邵涵的問題,揚起一抹冷笑,“史彬下的命令?你們想幹什麼?”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