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箐不傻,也明白生存的法則。
薇薇安一直冷眼旁觀,這時也出面打圓場:“算了吧,槍你拿上玩幾天,防身。只要別讓那人看見,怎麼都好?明天,到我們營地來,或者我去找你,給你一部衛星電話,等你回家時給我們打電話,我會安排人取走那支槍,怎麼樣?”
趙箐沒有一分鐘猶豫,立刻將槍裝入兜內。“她叫銀雀,是嗎?”她扭捏半晌,問:“嗯,也許耽擱你一點時間——我們考察隊運輸工具不全,別的考察隊都是騾馬,汽車飛機的,我們因為沒在上車,耽擱在這裡。你說願意贊助我們,能不能幫我們僱些車馬……”
不等羅亦安回答,趙箐又不好意思地說:“最好,你在我們隊裡露個面,指定:給我在車裡留個位置……隊裡的人都拉幫結夥,我一個外來人,沒人照顧的……”說到這,趙箐有點瞿然淚下。
“好”,羅亦安爽快地答應:“我是你的傾慕狂,明天我就扮演一個狂熱的追求者,大把大把向你們撒錢,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追求你,你覺得好嗎?”
趙箐雖然嘴上不說,眼角卻滿是笑意,低著頭羞意噠噠,令薇薇安仍不住偷笑。
“……但有個交換條件”,羅亦安說。
趙箐截斷他的枯,回答:“我知道:保密。沒人知道我怎麼認識你的,你放心,我怎麼編故事,別人怎麼聽。我就說才認識你的……”說完,她一路歡快地笑著,跑回了營地。
“你為什麼教她打槍?還非把手槍塞給地?”薇薇安望著趙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自從與羅亦安交往後,她努力學習著漢語及漢文化,希望能更加理解羅亦安,便於雙方溝通。剛才羅亦安與趙箐的交談,她多少聽懂了大概。
但她不明白。
“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永遠不說話。這個女人有口無心,你需要冒這個險嗎?”薇薇安接著追問。
望著營地內的沉沉黑暗,羅亦安輕聲說:“我不能確定營地裡有多少別有用心者,至少,我知道海倫娜、還有那位美國牛仔耐克,來這兒的目地決不是為了旅遊。我們與趙箐交往的情景,絕瞞不過營地的人。也許是我錯了。但趙箐有自保能力。也許對我們有好處。今後的局面誰能清楚,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中國有句話:焉知禍福?”
沿著東非大裂谷一路南行,羅亦安在馬上搖搖搖擺,一直捏弄著一臺計算機。韋爾斯曾於羅亦安並鬃而行一陣。見羅亦安總是不停擺弄他的電腦,無暇說話。便拍馬趕到隊伍前。
東非大峽谷左側的古道像一輪彎月斜斜的橫跨非洲大陸的斜三角,地理學家據此推測:若干年後。這片非洲大陸地斜三角會被這道大裂谷剝落,飄移到大海中,成為地球地第八大洲。這一歷程在地質學上極為短暫,但對於人的壽命來說,那將是個遙遙無期的時限。這條大裂谷已存在了四百萬年,還有一百萬年才能在非洲大陸上割下埃塞爾比亞高原。
羅亦安一行貼著山樑走,前方是浩浩蕩蕩的英國電視臺地攝製組。他們陸空起頭併發,一路向南。羅亦安他們的隊伍尾隨其後,若即若離,而在羅亦安他們隊伍後面,美國電視臺攝製組也擺足了架勢,拍攝著沿途地風光,步步尾隨。
山樑間,一道道石縫中,無數高原特有獅尾稀正在覓食,它們用特有的圓蹄恐嚇著闖入他們領地的陌生人。這種獅尾稀一旦四肢著地,奔跑起來,動作形態極似微縮版非洲獅子,脖頸下一圈圈鬃毛抖動,吼叫也與獅嚎相仿,故此,命名為獅尾狒。現在它們溫順的呆在崖間,雖歷聲吼叫並向考察隊員亮出脖子下特有的赤紅色斑紋,但那樣子,活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不僅為讓人感覺到害怕,反而覺得無限憐惜。
山崖的峭壁上,數只山羊正在為爭奪繁殖機會劇烈的打鬥,兩支羊角劇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