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覺悟,對任何人而言都顯得沉重。
然而羅夜卻挺起腰,張口咬了下東恩雨的下顎,道:"妳也別想放。"
究竟兩人達成什麼協議,也只有她們心裡清楚。沐浴過後,東恩雨邊擦頭邊接電話,是陳嫂打來說小水母今晚要在那邊過夜,因為陳嫂答應教女孩編織手煉,放學後就直接載小水母過去了,看來她是玩上癮,根本不想回家。
東恩雨應了幾聲,笑說沒關係,她們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女人剛轉頭就看見羅夜正在看新聞,畫面是一群年輕男女揮舞著熒光棒,不知是誰的演唱會現場。東恩雨才走過去幾步,羅夜立刻將新聞轉檯,只因為記者說了句’警方’……
"會不會過度了?"東恩雨挑著柳眉,手裡甩著毛巾說著。
也不過是則新聞,有必要回避成這樣嗎?再說她都已經退休,不管警局那些事了。
羅夜瞥了她一眼,勾了勾手指讓東恩雨過去,她攬過女人的身子,替她將睡衣釦子扣齊,道:"妳別管。"三個字,猶如大女人般的強勢主意讓東恩雨揚起淺淺微笑,有時堅強的人也會希望身邊有個可靠支柱,而羅夜就是這樣的存在。
叮咚--
不合時宜的門鈴讓兩人一愣,東恩雨抬眼往玄關看去,晚上九點半,還有誰會到訪?
心裡雖然猶豫,東恩雨還是套了件外套出去開門。
"來了。"女人推開大門,外頭立刻吹來一陣冷風,東恩雨縮了縮脖子,只見路燈照耀下,一道清瘦身影站在院子鐵門外,毫無情調的白色路燈映在那人的臉上,顯得過於蒼白,在如墨的長髮相襯下模樣甚至是有些嚇人。
宛如畫中走出的女子,妖異得不似凡人。
"霍艾?"東恩雨語氣略帶驚喜,她沒想過霍艾會親自拜訪。
女人提起手上的袋子,微笑道:"我帶了便利超商的過期品來。"
袋子裡滿滿都是接近賞味期限的便當和飯糰,雖然東恩雨家計不需煩惱,但霍艾也是出於好心。
"謝謝,先進來再說,外頭冷。"東恩雨替霍艾開啟鐵門,讓她進屋。
將袋子交給女人後,霍艾站在玄關前杵著不動,她發現一雙’訪客’的鞋子,那是東恩雨絕對不會穿的重靴。她抬眼對上東恩雨的眼,微笑道:"妳今天晚有客人?"
"嗯,說起來妳也認識。"女人點了點頭,換上居家拖鞋後準備往客廳走,就在此時羅夜正好過來,霎時三個人全都擠在玄關,氣氛忽然有些緊張,即使沒人開口說話、沒人互相瞪視,她們碰頭的情況總是微妙且尷尬。
尤其是在東恩雨家出現時……
"如果不趕時間的話,進來喝杯茶暖暖身子如何?"身為屋主,東恩雨善意地表示。
霍艾將視線從羅夜臉上轉移到東恩雨身上,看著外套底下,略為露出的脖子有紅色痕跡,她立刻知曉羅夜出現在這的原因,而大膽的掃視,東恩雨本人也相當清楚,不過她沒有表現出隱瞞或不安,而是坦率地朝霍艾微笑。
她們之間,不算秘密。
"我走了。"就在霍艾猶豫時,羅夜跨步往前,她低沉的嗓音沒有任何不悅,只是單純告知。
東恩雨點了點頭,道:"這麼晚還有車嗎?還是我先幫妳叫臺計程車?"她知道羅夜不會被街上小混混打劫,但基於禮貌,東恩雨還是得問一聲。
羅夜背對她穿鞋,同時從口袋掏出手機示意,讓東恩雨不必費心。
霍艾脫了鞋走進屋內,與羅夜巧妙交錯,東恩雨看情況還算好,便送羅夜離開。
兩人剛跨出門坎,身前女人霎時拉過東恩雨的手臂,她一個晃神被羅夜壓在門板上,女人微微蹙起眉頭,現在她身前是羅夜,門後是霍艾,有種莫名被包夾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