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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埃麗諾應道。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我也不曉得。”就這樣,他們的談話結束了。

瑪麗安有生以來從沒像當晚那樣不願跳舞,也從沒跳得那樣精疲力竭。一回到伯克利街,她就抱怨起來。

“唷喲,”詹寧斯太太說,“這原因嘛,我們是一清二楚的。假使來了那個咱們不指名道姓的人,你就一點也不累。說實在話,我們邀請他,他都不來見你一面,這未免不大像話。”

“邀請!”瑪麗安嚷道。

“我女兒米德爾頓夫人這樣告訴我的。今天早晨,約翰爵士似乎在街上碰見過他。”

瑪麗安沒再說什麼,但看上去極為生氣。埃麗諾見此情景非常焦急,便想設法解除妹妹的痛苦。她決定次日上午給母親寫封信,希望透過喚起她對瑪麗安的健康的憂慮,對她進行拖延已久的詢問。次日早晨吃過早飯,她發覺瑪麗安又在給威洛比寫信(她認為她不會給別人寫信),便更加急切地要給母親寫信。大約正午時分,詹寧斯太太有事獨自出去了,埃麗諾馬上動手寫信。此刻,瑪麗安煩得無心做事,急得無意談話,時而從一個視窗走到另一個視窗,時而坐在爐前垂頭沉思。埃麗諾向母親苦苦求告,講述了這裡發生的全部情況,說明她懷疑威洛比用情不專,懇請她務必盡到做母親的本分和情意,要求瑪麗安說明她同威洛比的真實關係。

她剛寫好信,傳來了敲門聲,一聽便知道有客人。隨即有人傳報,來客是布蘭登上校。瑪麗安早從視窗望見了他,因為什麼客人也不想見,便在他進來之前走出房去。上校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心事重重,看見只有埃麗諾一個人,雖然嘴裡說很高興,彷彿有什麼要緊事要告訴她似的,但卻一聲不響地坐了好一陣。埃麗諾確信他有話要說,而且分明與她妹妹有關,便急切地等他開口。她有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這之前,上校曾不止一次地說過“你妹妹今天似乎不舒服”、“你妹妹似乎不很高興”之類的話,好像他要透露或是打聽她的什麼特別情況。過了好幾分鐘,他終於打破了沉默,帶著幾分焦灼不安的語氣問她:他什麼時候能恭喜她得到個妹夫?埃麗諾沒防備他會提出這麼個問題,一時又找不到現成的答覆,便只好採取簡單常見的權宜之計,問他這是什麼意思?他強作笑顏地答道:“你妹妹與威洛比訂婚已是盡人皆知了。”

“不可能盡人皆知,”埃麗諾回答說,“因為她自己家裡人還不知道。”

上校似乎吃了一驚,然後說:“請你原諒,我的問題怕是有點唐突無禮,不過,既然他們公開通訊,我沒想到還會有什麼秘密可言。人們都在議論他們要結婚了,”

“那怎麼可能呢?你是聽誰說起的?”

“許多人——有些人你根本不認識,有些人和你極其密切——詹寧斯太太、帕爾默夫人和米德爾頓夫人。不過儘管如此,要不是僕人今天引我進門時,我無意中看見她手裡拿著一封給威洛比的信,是你妹妹的筆跡,我也許還不敢相信呢——因為心裡不願相信的事情,總會找到一點懷疑的依據。我本來是來問個明白的,但是還沒發問就確信無疑了。難道一切都最後敲定了?難道不可能—一?可是,我沒有權利、也沒有可能獲得成功。請原諒我,達什伍德小姐。我知道我不該說這麼多,不過我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你辦事謹慎,這我完全信得過。告訴我,事情已經百分之百地決定了,再怎麼爭取也——如殺可能的話,剩下的問題就是再稍稍隱瞞一段時間。”

在埃麗諾聽來,這一席話公開表白了他對她妹妹的眷戀,因而使她大為感動。她一下子說不出話,即使心情平靜之後,心裡還嘀咕了一陣,到底如何回答是好。威洛比和她妹妹之間的真實關係,她自己也是一無所知,勉強解釋吧,可能不是說不到點子上,就是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