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怎生得就是管不住嘴巴,就像是變了個人。
李氏在旁悄悄打量;從前都沒覺得這丫頭有什麼不對勁,只這會兒看她;才發現臀股兒竟然圓了不少,那一件胭脂小襖下胸脯飽…脹脹的,比榮若都要撐得滿……呵,小狐媚,還真是藏得緊呀。
心中不由生出幾許緊迫,便笑笑道:“怪我,這些天只顧著急榮若,都忘了鸞枝丫頭了。瞧瞧這胃口好的,怕是老二房裡的也添了吧?母親不如叫秋老大夫過來看看,這可是雙喜臨門的好事吶!”
做著興高采烈,笑容卻牽強。巴不得鸞枝不是,又巴不得知道她是,好去占卜她是男是女。
姜姨娘抿著小酒兒:“嗤,才說她吃了不吐呢,這麼快就開始發作了。還是夫人聰明,直接著大夫過來把把脈,省得有些人裝……哎喲!”話才說到一半,腰上便掐來二指。是柳姨娘,用眼神兒示意,看到老太太陰狠的目光,嚇得連忙噤聲。
老太太咳了咳嗓子,語氣沉沉道:“一到春天,人就胃口好。做媳婦的伺候少爺辛苦,想吃什麼就多吃。那些自己不吃的,也別攔著別人吃!…我們沈家即便現在窮了,總也不至於缺這一口兩口的飯菜,沒道理多吃幾碗就要被人說道!”
噙著菸斗若有似無地看了鸞枝一眼,讓人把手邊的補湯分成兩碗,一份給榮若、一份給鸞枝。
那眼神裡刻意掖藏起來的渴切,卻看得鸞枝一口飯也吃不下去了。
……
沒有月光,一路挑著燈籠走路。陰雨綿綿的三月天,窄巷內青石地板被雨水沖刷得精光發亮,走一步,滑半步,須得十分小心。
鸞枝越走越無力……太反常,明明那般的渴切子嗣,卻偏一晚上將話頭忽略。
見梨香提著食盒惴惴的跟在身後,忽地把步子一頓:“你最近是不是又和她說了什麼?”
就知道二奶奶會問,梨香步子猛然頓住,慌得連話兒都說不齊整:“沒、沒有……就問了奶奶和少爺最近好不好……還有沒有吃膏兒……”
鸞枝便知道她撒謊了,自那次沈蔚萱姐妹倆拿著煙桿去上房理論一番後,老太太就再也沒有提過那陀羅紅膏兒。看著梨香欲哭無淚的模樣,曉得她也是身不由己,頓地有氣無力:“…你知道,我一直是把你當做自己姐妹的。”
扭過頭,揩著帕子頭也不回的走了。
都以為自己年紀小,不懂事兒呢。好個精明的小腳老太,一邊好吃好喝的哄著自己,一邊卻默默掩護著那塊骨肉悄然滋長,安的是什麼心思?…真該謝謝張二嬸子的提醒!
“嚶嚶。”梨香委屈得哭起來。知道二奶奶的不甘心,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是老太太撿回來的孤兒,一條小命都是老太太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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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嵐院裡亮著燈火,陳媽才把花盆搬回窗臺,見鸞枝回來,連忙迎上前去:“奶奶回來了?”
是沈硯青從市場上新僱回來的傭人,乾淨利落的,挺實誠。
“少爺回來了沒?”鸞枝沒心沒緒的問,夾雜著迫不及待,又恨不得從此不見。
陳媽說沒,要晚點兒呢。顛著小腳去佈置洗澡水。
屏風後嫋嫋熱氣瀰漫,點一盞昏黃的油燈,把身子在浴盆中浸潤。一塊皂膏沿著香頸徐徐往下,那溼溼滑滑的塗抹舒緩著肌膚,就好像沈硯青在撫著她、貪吃她的香蜜,涼涼的,勾著人骨頭酥…軟。早先的時候還以為是男人近日要得勤了,才使得那裡那麼的脹,哪裡想到竟是有個小東西悄悄的在裡面生根發芽……可惡,還沒出生呢,就和他爹爹一樣,學會了算計孃親。
鸞枝懶懶的閉起眼睛。
三月的醉春樓上櫻花燦爛,梅喜瞅著小桃紅又羞又豔羨的眼神說,女人做得越多,那兒才能長得越好看,你還沒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