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倒墨汁,擺毛筆,鞍前馬後地小心伺候著我國書畫壇冉冉升起的盜版新星。
想不到那人手裡拈著根毛筆,掃了眼她遞上去的小紙條,攢著眉頭,半天沒動靜。
良久,懶懶開口問道:“貼在門旁,豈不出來進去都能瞧見?”
“是啊是啊,就是來來回回圖個吉利。”韋悄悄趕緊答應著。
韋悄悄見冷無舟眉心緊鎖,剛提筆要寫,掃了眼她的小便籤條,微微嘆了口氣,又無言將筆放下了。
她猛地就明白了,也嘆了一口氣,蔫蔫道:“要是覺得這個不好,你隨便寫一個吧。只要有春啊什麼的,吉慶點,淺白易懂就行。用繁體字。”
冷無舟聞言,玉面上神情頓時鬆快許多,略一思索,下筆一揮而就。
瞧見他寫的內容後,站在一旁的女孩臉慢慢紅了。雖說什麼條件都滿足,但這也太直白了吧?也不敢說什麼,不得已又鋪上一張裁好的橫批紙,喏喏道:“還得有個橫批,四個字的。”
冷無舟微一凝神,刷刷寫完擱下筆,鳳眸淡淡拂過她的臉,薄唇邊笑意呼之欲出。那意味深長的笑讓韋悄悄不由得低下頭,臉紅更甚。
無意間又瞟到了自己的大作,“惜辭舊歲鼠鼠鼠 喜迎今春牛牛牛 牛氣沖天”,也沒有什麼不好嘛。雖說是俗氣了點,但起碼對仗還算工整吧?
為什麼冷大俠要露出一副見到梨花體的表情?太傷自尊了。
她的慘淡除夕,到這裡遠沒有結束。
下午的時候,一切停當。韋悄悄吆喝著冷無舟和趙小前,一起到廚房來幫忙包餃子。由於忘記買餃子皮,只能憑著印象活了面,自己動手擀。她讓二人一旁看著,自己在操作檯前做示範。
“擀餃子皮是很有學問的,要控制好力道,務必讓擀出的皮兒圓溜光滑,大小一致,中間厚周圍薄,像這樣……”
第一個,方形。
第二個,太大,像張春餅。
第三個,中間戳了一個洞。
冷無舟面無表情,默默地接過了擀麵杖。學著她的姿勢,很快擀出一個標準的餃子皮。四五個後,想是嫌煩,將十數個小麵糰在案板上均勻排開,一手壓住擀麵杖,溜溜一轉,全部合格。
韋悄悄訕訕笑,拿起一個餃子皮,轉頭瞪閒在一旁的趙小前。
“小趙,餃子餡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多了容易破,少了不好吃,像這樣……”
片刻後,韋悄悄的兩手硬攥式PK趙小前的纖指雕花式,輸得一塌糊塗根本抬不起頭來。小趙包的水餃,個頂個像足了鼓著肚子的小月亮,精細可愛,質量保證下速度驚人自不必說,連手指尖在麵皮上掐出來的小窩,痕跡大小遠近都是一樣。
不像冷無舟具有沉默似金的好品德,趙小前鄙夷地瞟了她一眼,語氣十分欠扁,“要說別的優點我可能沒有,但是論起巧手這一項,我的世界排名很靠前。”
一句話把她噎得半天沒喘過氣兒來。
於是乎,從少年時候起就一直佔據著廚房整片天的韋大姑娘,只能到角落的水池旁窩囊地洗菜。偏偏年夜飯還定下是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火鍋,讓她連個反攻的機會都沒有。
韋悄悄無奈地想,這兩人一個靠天才想法,一個靠妙手生花,開間帥鍋水餃館必定客似雲來。她?只能是那個註定被埋沒全部功勞的調餡工。
好在,火鍋鍋底是她一早熬好的大骨,湯靚料鮮,滋味醇厚。獨門秘製麻汁兒蘸料更是為她扳回不少票數。趙小前吃了幾口,連聲稱讚說和西來順的料汁有一拼。
韋悄悄聞言不禁微笑,有一拼?當初是費了多少功夫輾轉求了多少人才得到全部調料清單,為了掌握比例,她把廚房弄得好像細菌實驗室。
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