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點頭,拿起芙蓉糕吹了吹,輕輕咬了一口,軟糯微甜,味道不錯。
她將自己咬了一口的芙蓉糕放到柳悽山的唇邊,“嚐嚐自己做的。”
柳悽山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眼眸微亮,“這次倒是比往日做的要好些。”
納蘭鏡聞不語,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
或許是察覺到她的異常,柳悽山拉住她的手,輕聲詢問:“怎麼了?”
納蘭鏡聞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他,半晌,開口道:“在這的這段時間內,悽山可有想來找本王?”
柳悽山愣住,眉眼低垂,“阿聞可是還在怪我?”
納蘭鏡聞將手中的芙蓉糕放下,用帕子擦了擦,從懷中拿出一物,放到柳悽山掌心之中。
柳悽山手指微微蜷縮,攥緊了那物。
是那日他丟棄的青玉簪。
納蘭鏡聞神色淡漠,隨意瞥了一眼,道:“悽山可還記得這根簪子?”
柳悽山瞳孔微顫,沉默不語。
納蘭鏡聞嗓音低沉,繼續道:“那日拜堂,可還算數?”
柳悽山猛然抬頭,臉上罕見地露出無措的神情,“阿聞這是什麼意思?”
“本王問你,那日拜堂,許下的山盟海誓,可還算數?”
她從不懷疑柳悽山是否真的愛她,愛一個人的眼神是裝不出來的,可若是柳悽山的演技已經逼真到那個地步,那麼她認輸,甘拜下風。
柳悽山拉住她的手,指尖微顫,“為何不算?”
“我柳悽山從不輕易許諾,既已許下諾言,斷不會改變。”
納蘭鏡聞神情沒有任何緩和,淡漠道:“那當初,為何要丟下這根簪子?”
柳悽山嘴唇翕張,眼尾染上一層薄紅。
“我……”
“你想說你不知?當時情況危急,並未發現這根簪子遺落?”
她相信當時他定是身受重傷,無法顧及其他,可這根青玉簪極其易碎,從高處掉落,定然會碎成幾截,可是這根青玉簪只是出現一絲縫隙,基本完好無損。
這本身就很可疑。
之前急於尋找柳悽山,從而忽略了這一點,可如今冷靜下來,卻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柳悽山來到這兒近半年之久,身上的傷也早已痊癒,可是這半年來,她未曾收到他的半點訊息,他甚至也沒有來找她。
這讓她不禁懷疑,從之前的相遇,到後來的分離。
其中是不是有著他的手筆?
“你說你愛本王,本王便信了,可是柳悽山,你說的話當真是肺腑之言嗎?”
“當初你身上的那藥,是提早就準備好了的對嗎?”
“你一早便知曉南宮九宴會對本王下手,所以提前準備了那一出,卻未想到,本王會在那時同你成親,對嗎?”
那時紅雲她們出現之前,林間出現了一聲尖銳的哨響,那時她便察覺出了不對勁,可是緊接著紅雲出現,以為是紅雲她們弄出來的,將此合理化,之後又分走了她的注意力,這才將這聲哨響略過,可如今回想起來,實在是太過怪異。
那個林中只有他們二人居住,平常時候動物的叫聲常有,卻絕不會有哨聲出現。
“那青玉簪,也是你刻意丟下的,對嗎?”
“悽山,它是我們的定情信物不是嗎?”
柳悽山眸中有盈盈水光,卻鬆開了抓住她的手,露出一抹苦澀卻溫柔的笑容。
“阿聞很聰明,我知道瞞不住你,卻未想到你會知道得如此快。”
“所以阿聞,是對我失望,不想要我了嗎?”
納蘭鏡聞站起身,同他隔開距離,神情失望。
“柳悽山,是你不要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