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沐九兒看著埋頭在自己懷中的沐念清,嘴角微微勾起。
不管那個人做了多麼可惡的事情,孩子總歸是無辜的。一夜她想得很明白,若是因為對那個人的恨而傷了孩子的心,那,不值得。
小心翼翼地起了床,替沐念清掖了掖被角。
褚瑞卻是一大早就坐在院子的大樹下,悠閒地翻看著醫書,看見出了房門的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揚,“寶兒沒事吧?”
沐九兒搖搖頭。
褚瑞接著道,“孩子小,心思卻是細的。”
“嗯”,沐九兒點點頭,想著早飯的問題,索性拖了褚瑞一起去廚房,反正他也不是遠庖廚的君子,時不時倒也是愛幫忙的,在沐九兒的薰陶下,褚瑞的廚藝可是大有長進。
“寶兒還小”,褚瑞看著沐九兒,擀這手中的面片,“不管那個人如何,寶兒總歸無辜。”
“我知道”,沐九兒深吸一口氣,又想起那一日在無憂谷的暗府中,那個人一襲大紅色喜袍卻牽著另一名新娘,大大方方的拜天地。那一刻他是小登科的新郎官,而她不過是新娘為了示威而請來的觀禮客。
端的是好諷刺。
“如果,如果真的不打算回去,讓”讓我來照顧你們娘倆可好,褚瑞剛想說什麼,突然門邊多出一個高大的黑影。
“夏蒙”,沐九兒對著他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問道,“還是沒找到嗎?”
夏蒙搖搖頭,嘆口氣,“也不知那丫頭跑到哪兒去了。”
“別擔心”,沐九兒看著一臉焦躁的夏蒙,心卻是已經飛到了千里之外。
當初她不告而別之後,爺爺、大哥和二哥他們是否也是如這般的著急,三年如一日的尋找,她的心突然砰砰砰直跳,一股悔意歉疚浮上心頭。
她真的不該,不該就那樣不管不顧的消失的。可是回去嗎?
那個地方太烏煙瘴氣,她不喜歡,真的不喜歡。被算計來,算計去,左右不過是為了那丁點的銀錢,她不看在眼中的,別人卻當做掌中寶,她真正捧在手心的,別人卻不屑於顧。
褚瑞看著沐九兒掉下來的嘴角,沒出口的話終究被嚥了回去。
“留下來一起吃早飯吧”,沐九兒收拾好心情,看著已經準備得差不多的雲吞輕聲開口。
“好,謝謝”,夏蒙也不推辭,自從上次取蛇膽那件事情之後,他身受重傷,多虧了沐九兒他才能完全恢復,自那之後,他們的關係以一種非常巧妙的方式緩和了。
夏杏失蹤後,他往這邊更是跑得勤。當然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夏杏對褚瑞的喜歡,他奢望著那一日夏杏能自己回來,再回來看看她曾經深愛過的人。
只可惜,那些都只是他心中的一廂情願。
自從那天吵架跑出去之後,夏杏便再也沒有回過山村,更沒有來看過褚瑞。倒是一來二去的,他與沐九兒和褚瑞之間成了莫逆之交。
“你們去院子裡吧,雲吞已經包了好,下面的事情我一個人就行”,沐九兒端著裝著雲吞的瓷盆,嘴角微微勾起,看著夏蒙手上的油紙包,莞爾一笑,“寶兒在房中,也該起了。”
褚瑞和夏蒙兩人瞬間會意,同時退出廚房。
“令妹她”,褚瑞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畢竟那件事情他也有一定的責任。
夏蒙搖搖頭,“算了,杏兒給我慣壞了,讓她吃點兒苦頭也好。”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可心裡卻是絞痛難耐,唯一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現在不知所蹤,他如何能不擔心,因為沒有父母,他從小將夏杏捧在手中怕掉了,含在嘴中怕化了,不管她要什麼他都給她找來,卻不知這樣卻是害了她。
“寶兒,該起床了”,褚瑞掀開被子,將床頭的衣衫抖開,慢條斯理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