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淙?白雲之上,淙淙有聲!書院又恰在白雲山,妙啊!這個名字果然是妙啊!”黃公輔不由得撫掌大笑。
陳子壯不由得驚詫莫名,仔細品味這個名字,也是不住的點頭。路振飛雖然瞪了朱平安一眼,但臉上卻滿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朱平安不由得又是一陣慚愧,沒想到一句無心之語,竟然使得南明歷史上著名的書院就此誕生。只是一聯想到這陳子壯當年曾和自己的父親對立,心下又忍不住有些忐忑。
“北方局勢糜亂,在下和數位志同道合的好友也是想借此機會招收人才,授以經世治亂之道,以為朝廷之用啊!”
陳子壯的一句話讓黃公輔和路振飛頻頻點頭。
但朱平安卻搖了搖頭,“陳公此言謬矣,如果只教授經世之學,那一旦國家動盪,僅憑一些書生又如何能扭轉大局呢?”
第四十九章 賭約
朱平安的一句話讓黃公輔等人一愣。
“住口!”路振飛趕忙打斷了朱平安的話語,“振璽公和集聲先生都是當世大儒,哪裡輪得到你這黃口小兒在此胡言亂語!”
朱平安一挺脖子,“先生,學生只是就事論事,以往授課之時,先生還曾說集思廣益,要虛心接納別人的見解,怎麼如今卻又出爾反爾!”
路振飛不氣反笑,“你這孩童……!”
一直沉默不語的張繼祖卻突然開了口,“見白先生容稟,朱世兄的話未嘗沒有道理!”
陳子壯和黃公輔捻鬚互視一眼,同時將目光投向張繼祖和朱平安兩人,看來是對兩人的見解頗有興趣,路振飛也就此閉口,打算聽一聽兩人的分析。
張繼祖衝著三人施禮完畢,這才說道:“以往學生也是覺得修習經史,以此報效朝廷、造福百姓。但回到鳳陽之後,所見所聞卻與學堂上知曉的道理大相徑庭。別的不說,單說前些日,流賊大軍逼近鳳陽,闔城文武竟然手足無措,要不是見白先生和朱世兄指揮若定,捨命一擊,中都現在如何,猶未可知啊!”
張繼祖嘆口氣,“當時學生毫無辦法,只覺得空有一身抱負和文才,卻無用武之地,眼見著流賊大軍進駐鳳陽城下,卻是無所適從。”
朱平安卻是臉上一紅,好在黃公輔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張繼祖的身上,並未注意到他的窘態。
前日裡為了對付廖永堂,朱平安命陰世綱策動鳳陽府士子鬧事,頭一個目標便選中了這個張繼祖。只因為他是鳳陽府為數不多的舉人,而且還又東林黨人的身份,在士林中影響頗大,況且此人和眾多士子一樣,喜愛縱論國事、指摘朝廷得失,很像後世的所謂憤青一族。
於是,張繼祖變成了朱平安手中的一把利劍,將錦衣衛千戶所搗了個稀巴爛,最後還被勒令在家閉門思過一年。
現在聽張繼祖所言所行,朱平安倒是發現,這位張家大少爺倒是個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相比較自己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一時間竟然有些慚愧不已。
“社稷動盪,我輩已不能僅限於經世之學了!”陳子壯點點頭,竟然對張繼祖所言深有同感。“旁的不說,單說如今朝中的大員,楊嗣昌、盧象昇、孫傳庭這些人,哪一個不是精通兵事的,但局面依然難以改觀。就像振璽兄,不是也由文轉武,要兼顧湖廣的兵事了嗎?”
黃公輔苦笑連連,他這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兼管兵事談何容易,在湖廣任布政司參議的這些年,相繼平定了湘南和湘西的“瑤亂”,雖然得勝而歸,但發現的大明軍中的問題卻是讓他觸目驚心。戰力匱乏、將官無能,小小的一個部族叛亂,竟然費勁千辛萬苦打了兩年多才算徹底平定,這樣的軍隊,如何能和日益強悍的流賊以及關外韃虜相抗衡?
於是,朱平安便適時的提出了自己的見解。陳子壯開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