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提出這樣的要求,便是要徹底推翻現有秩序。
如今第一軍情況不好,也不是雄父和蟲帝陛下怎麼樣了……
伊萊一向天真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之色。
“澤維爾,我要回帝星。”
澤維爾說:“抱歉雄主……”
“我們總有一天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
“……”
伊萊從醒來開始,就一直鬧著要回家。
然而不管鬧多少次,澤維爾永遠都是這樣一句乾巴巴的話。
剛開始伊萊自然是生氣的,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澤維爾就是不聽,幾次三番下來,伊萊都有些麻木了。
就像這一次,他知道澤維爾還是不會鬆口,可再次聽到這句話,想到他的雄父可能危在旦夕,伊萊終是不能平靜。
“你到底打算關我多久?”
澤維爾這回沒有保持沉默,而是說:“等危險過去的時候。”
伊萊舉起手,手腕上墜著的銀鏈清脆作響:“你和反叛軍到底誰更危險?”
雄蟲的話如同一把利劍,錐心刺骨,澤維爾牽強的笑了一下:“抱歉……”
伊萊望著他,冰藍色的眼眸中盡是冷意。
“米迦爾公爵是我雄父,陛下是我親叔叔,你知道他們於我而言多重要,即使反叛軍要推翻的是他們,你還是要在這裡當縮頭烏龜?”
“……”
澤維爾回答不了。
其實沒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種答案。
澤維爾也是在公爵府長大的,他怎麼可以這麼無動於衷。
或許是氣到極致,他反而一點表情也無,只有起伏不定的胸膛昭示著他此刻洶湧的心情。
“就因為我要和你離婚?”
澤維爾猶豫著點了點頭,又搖頭:“我只想保護您。”
伊萊冷冷地笑了一下:“我從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樣會找藉口。”
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也說的出來。
“你有本事就天天看著我,永遠別被我抓到逃脫的機會。”
伊萊放完狠話,直截了當地把蟲轟了出去。
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腦海中憑空多出來的那段記憶根本就不是真實發生過的,明明一點都不一樣。
才不要讓澤維爾知道……
伊萊扁扁唇,不再去想澤維爾。
可一冷靜下來,他又不免想到雄父。
雄父一定急壞了。
伊萊抽抽鼻子,他有點想哭,但澤維爾這大壞蛋在房間裡裝了監控,伊萊不想讓他看到,努力把淚花子憋回去了。
一定得想辦法逃出去!
逃出去,離婚!!
伊萊重整旗鼓,又用小觸角撈了一塊兒小瓷片磨鏈子。
他當然知道普通的東西根本磨不開秘銀鎖,但只要分出精神力絲纏繞在瓷片上,這瓷片便也不可小覷。
伊萊努力地磨啊磨啊,直到中途睡過去,小觸角都還緊緊握著小瓷片。
澤維爾覺得伊萊可能不想見自己,他正好也有緊急的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一整個下午都很識趣地沒有出現在他眼前,只偶爾透過顯示屏觀察雄蟲。
他看到伊萊不死心地磨著銀鏈,最後精力不濟睡過去,睡著的時間超過了平時午睡的點。
澤維爾敏銳地意識到不對,立刻丟下軍務衝上樓。
澤維爾聞到了一股玫瑰花香,那是伊萊的資訊素的味道。
隨著他越來越靠近伊萊的房間,香氣便越來越重。
澤維爾甫一開門,整個人都彷彿踏進玫瑰園中,馥郁的香氣一點點侵蝕他的理智。
是精神力異常波動引起的資訊素洩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