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爾曼瞬間就蔫了:“不大行。”
烏斯埡平原的冬日冷的出奇,一旦失去供暖,身體較差的雄子就很有可能活不下去,尤其是脆弱的幼崽時期。
原本他們想著用新的能源替代燧火石,但現在看來暫時是行不通的。
魂草生長週期漫長,總不能每年冬天都去採摘,深淵峽谷的巨獸們都快陷入狂躁狀態了。
亞爾曼就一直想找東西替代燧火石,這次外出除了捕獵,也是去北區檢視新發現的火石礦脈。
去之前滿懷希望,但是去之後大失所望,這種火石完全無法跟燧火石相比。
亞爾曼從抽屜裡抽出一支香點燃,一股極淡的香氣漸漸蔓延開來。
部落中能工巧匠不少,在發現了伴生花能剋制燧火石之後,蟲族們將它製成了符合雄蟲品味的線香。
使用時只要在旁點上一支香,便能中和毒性,使其無害。
亞爾曼又去壁爐前挑了塊燧火石扔進去,深秋寒意雖重,但並不極端,房間很快溫暖起來。
“燧火石暫且用著吧。”亞爾曼嘆了口氣,“我到時候再去尋尋看,這事不急。”
不知想起什麼,他又開心起來,從此次圍獵的戰利品中,刨出了一顆黑不溜秋的鐵疙瘩。
“沈朔,我這次去北區,找到了這個。”
亞爾曼獻寶似的,捧在手心裡給他看:“應該是你的東西。”
鐵疙瘩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外殼已經被完全燒焦了。
沈朔愣了一下,好半晌,才從雌蟲手中接過那個已經看不出本來樣貌的東西。
那是……他的懷錶。
沈朔撫摸著漆黑的錶盤外殼,絲毫不介意漆灰弄髒了他白皙的指尖。
也不知是被怎樣焚燒過,懷錶的白金色外殼已經被燒成了黑灰色,原本串著的錶盤的銀鏈也早已經不翼而飛,只剩下光禿禿的錶盤。
“你在哪找到的?”
亞爾曼支著下巴看他:“和你一起來到烏斯埡平原的鋼鐵巨獸,現在在北區的地界上,我這次去順便看了看,就發現了這個。”
主要是他在上面聞到了沈朔的氣息,所以就帶回來了。
“這是什麼呀?”亞爾曼看著那不起眼的鐵疙瘩,“對你是不是很重要?”
沈朔眸光微閃,似有動容:“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
他一直以為早在星艦墜落的時候就焚燬了。
沈朔的父親?
好像從來沒聽沈朔提過。
但亞爾曼知道,沈朔一直很想念他們,他一直都想回家。
看到這個,沈朔會很難過吧。
亞爾曼有些無措地抿了抿唇,他伸手想抱抱雄蟲,卻聽“咔嗒”一聲,沈朔開啟了那層黢黑的外殼。
懷錶的內裡光潔如新,時隔十年,沈朔再次看到了他的雙親。
錶盤早已經不會走動了,而時間是永恆不變的,他們希望沈朔也能永遠留在身邊。
可惜他沒能做到。
情感障礙症早已經痊癒,沈朔已經能感知到情感,此刻不由得眼眶酸澀。
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十多年了,他們有沒有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
“父子連心,他們知道你好好的,一定會高興的。”
亞爾曼將人擁進懷裡,笨拙安慰:“你別難過……”
他嘴巴笨,也說不出什麼甜言蜜語,見雄蟲難過就慌了神。
“雖然我無法代替他們的存在,但是我向蟲神起誓,會像他們一樣對待你。”
“……我知道。”
沈朔摸了摸他的腦袋,久久無言。
他把懷錶一點點擦乾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