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頓了頓,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緩緩盯住了羅蒂。
天啊。
這是多麼可怕的神色。
就像一隻蟲族要塞外隨時準備大開殺戒的異獸。
羅蒂背後密密麻麻起了一身冷汗,他努力保持鎮定,道:“上將,我懂一點醫術,小少爺的情況拖不得,請讓我先看看。”
“醫療官馬上就到。”
澤維爾眼珠微動,理智和殺意似乎在進行撕扯,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啞著聲音道:“好。”
話雖這麼說,他是一點要放手的意思都沒有,羅蒂大著膽子往前走了兩步,小心接過雄蟲。
檢查完情況,羅蒂長抒一口氣:“小少爺的體力和精神力雙向透支了。”
羅蒂並不是醫療兵出身,只能簡單的做一些處理,從隨身醫療箱裡分別抽出一支營養劑和精神力補充藥劑為雄蟲打上。
“目前檢視下來,小少爺的身體沒有受到什麼創傷,但具體情況還是要回去仔細檢查才知道。”
打完精神力補充藥劑,雄蟲臉色好看了不少。
澤維爾將伊萊抱進飛行器,對羅蒂和匆匆趕來的醫療官道:“你們帶雄主先回去。”
“還有一同被拐到這裡的雄蟲,也一併帶走。”
“副官和衛隊會保護你們。”
羅蒂猶豫道:“上將,那您呢?”
“上將,我……”
澤維爾沉默起身,眼眸是全然的冰冷:“我答應他,會把這裡處理好。”
“是——”
當那隻灰髮雌蟲出現的時候,索羅就知道自己完了。
那名高階軍雌帶來的除了等級壓制,還有滔天的怒火和殺意。
所有的小弟都死了……死狀奇慘,屍骨無存。
索羅毫不懷疑自己也會被他撕成碎片,然而那鋒利如刀的蟲翼在離他喉嚨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雌蟲不知為何改變了主意,沒有立刻殺掉他。
可索羅不覺慶幸,心中只有恐懼。
他聽到雌蟲語氣冰冷:“這樣死掉,實在太過便宜你。”
雌蟲面無表情地扭斷了他的四肢,一點一點的碾碎他的骨頭,就像在擺弄什麼小玩具。
“還是等雄主醒了,親自發落你吧。”
澤維爾漠然鬆手,雌蟲便如同爛泥一般砸在地上,只能發出嗬嗬地粗糲喘氣聲。
瘋子。
都是瘋子!!
澤維爾再也不看他一眼:“我們走。”
那一地的血肉殘肢,繞是跟隨澤維爾多年,經歷過無數戰爭的軍雌不敢多看,聞言立刻將癱軟的雌蟲五花大綁扔進飛行器裡,心中卻不由得升起幾分疑惑。
上將從前,似乎沒有虐殺的嗜好?
伊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稍微有點意識的時候,只感覺到疼。
一種鈍鈍的疼。
也不知是精神力過度使用的後遺症,還是因為睡太久產生的昏沉。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在幫他按摩額角。
“這樣會好一點嗎……”
伊萊哼唧一聲全當應答。
於是身體微微騰空,被圈進溫暖的懷抱裡。
無論伊萊怎麼表現自己的不喜,但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懷抱的主人抱有怎樣的依戀。
那雙手不輕不重地按著,極大緩解了腦海中的鈍痛,原本伊萊是感覺很舒服的,如果沒有什麼東西一直扎他的話。
伊萊睜開眼,往上看,就看到一個長滿青茬的下巴。
伊萊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嘟嘟囔囔:“哥哥不刮鬍子……好邋遢。”
“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