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頭目,多少還是有點本事,就比如他現在總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然而還未來得及細想,就見雄蟲下一刻看了過來,眉宇間盡是不耐:“還不走?”
伊萊本來就煩,見領頭蟲一來就傻站著,就更不耐煩了。
真是,反派都這麼不積極的嗎?
伊萊氣呼呼地踢了踢牆角:“不走我走了。”
耍性子的樣子倒是像位閣下了。
光頭雌蟲的警惕心稍稍降低,他揮手招來飛行器:“抱歉閣下,請上車吧。”
大概是他多想了吧,一隻雄蟲又能翻出什麼樣的風浪來呢。
伊萊剛上車就後悔了。
倒不是怕了,純粹是因為沒坐過這麼差的飛行器。
雄蟲大多嬌生慣養,稍有顛簸就不舒服,伊萊在裡面已經算作很能忍了,連公共飛艇都忍了沒吐。
但坐上這夥雌蟲的飛行器不過五分鐘,伊萊就面色發白,一副難受至極的模樣。
空氣清淨機這種就不說了,除了機械的味道,飛行器還抖得厲害,總讓人有一種下一秒就會散架的錯覺。
十分鐘後,飛行器終於停下。
“閣下,我們到了。”看在雄蟲並不鬧騰的份上,光頭雌蟲也難得做了一回紳士,替他拉開車門,“請您下車。”
伊萊面如土色,連掀眼皮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蟲神在上,天知道這十五分鐘裡他有多少次想要逼停飛行器。
但一想到自己罪都已經受了,又犟著一口氣不肯認輸,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但伊萊現在覺得自己要忍不住了,他環顧一圈,沒看到自己想找的,臉色更差了:“……洗手間在哪?”
“……”
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拐了?
光頭神色微妙地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
伊萊半點餘光也沒分給他,拔腿就走,直直走進洗手間。
光頭雌蟲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剛收好飛行器的小弟看見這一幕,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幹什麼去?”
“洗手間。”光頭毫不客氣地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多少次了,讓你裝淨化器減震器,全他雌當放屁了是嗎。”
小弟嘿嘿賠笑道:“費那錢幹嘛,又不是接他們去度假,只要還能喘氣賣錢不就行了,管他們的感受做什麼。”
光頭冷笑一聲,他本就長相兇悍,冷下臉來更是嚇人:“雄蟲都是什麼體質,路上死了怎麼辦,你負責?”
“是是是,您說的對。”小弟賠笑一聲,“我這就去裝。”
“咳,咳咳……”
洗手間又破又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雄蟲的緣故,大抵還算乾淨。
伊萊暈車暈得難受,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吐的,但不知道是不是沒吃什麼東西的緣故,嘔了半天也沒吐出什麼東西來,反倒惹得自己咳嗽不已,更難受了。
伊萊又想起澤維爾了,雌蟲總是很體貼,可他不在。
伊萊吸了吸鼻子,學著雌蟲過去那樣拍拍自己的胸膛,一下一下地順著氣,等稍微舒服點了,這才走出去。
這群蟲販子不怎麼成氣候,地盤很小,左不過就一棟廢棄別墅的範圍,還沒他家一半大,走了兩步就到了客廳。
沒看見那隻光頭雌蟲,也不知道是不是又帶著小隊去街上搜羅雄蟲了。
現在杵在伊萊面前的是幾隻看上去更不友善的雌蟲。
他們染著顏色各異的頭髮,手裡要麼玩著槍,要麼拿著刑具,小觸角甚至聞到了幾分血腥味,不安地躁動著。
見伊萊出來,其中一隻雌蟲略帶嘲諷地嗤笑一聲:“不愧是高等星球的閣下,坐個飛行器都能坐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