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到底還是同意了。
沒有蟲能抵擋伊萊的這樣的懷柔攻勢,至少澤維爾不行。
他想的簡單,反正只要自己還活著,就不會讓伊萊有半分閃失。
下定決心後,澤維爾更加忙碌了。
伊萊也很忙,忙著配合周晟進行精神力實驗。
伊萊才知道,雄蟲的老師是在精神力暴/亂研究方面最權威的教授,市面上最有效的治療藥劑便是經他之手改良而來,周晟作為其得意門生,理論研究亦深入透徹。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伊萊便爽快地讓他全權負責,自己則作為配合方。
但即使是這樣,這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
作為目前蟲族唯一一隻s級雄蟲,這種實驗物件是周晟以前想也不敢想的,於是他便可勁兒“磋磨”伊萊。
在這種高強度的配合工作下,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實驗就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他們發現,雌蟲們的精神力得不到疏解,就會越積越多,在精神海中匯聚成一片恐怖而紊亂的能量場。
伊萊在為澤維爾治療的過程中發現了這片能量場,由於其病症的典型性,推測這能量場便是精神力暴/亂的源頭所在。
雄蟲的觸角天然便是這片能量場的剋星,它們可以透過吸收的方式,緩解雌蟲的痛苦並壯大自身。
所有的雄蟲都有觸角,理論上說,他們都可以進入雌蟲的精神海為他們治療。
然而雌蟲的能量場往往隱蔽難尋,很多雄蟲直接卡在了第一步。
又是經過大量的實驗,伊萊發現雌蟲們都愛將精神力能量場隱藏在自己潛意識裡覺得最安全的地方。
或是幼年記憶裡溫暖和睦的家,又或是青春與熱血交織的純白象牙塔,與心愛伴侶組成的小家……又比如澤維爾,他就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在具象化的公爵府底下。
伊萊花了好久,都沒能把那些東西徹底清除掉。
“您瘦了好多。”
一個同往常別無二致的夜裡,伊萊結束了他的治療。
雌蟲抱著他洗漱,溫熱的水流淌過肌膚,很舒服。
伊萊昏昏欲睡之時,冷不丁聽到雌蟲來了這麼一句。
“瘦了嗎?”伊萊睜開眼,狐疑地瞥他,“周晟他們不是這麼說的。”
“瘦了。”澤維爾語氣篤定,雄蟲原本面龐青澀,帶著些許嬰兒肥,現在臉頰都沒肉肉了。
不難看,更像是身量抽條生長,顯出幾分成熟的韻味,比以前更迷人。
只是澤維爾有時候看他是老母親心態,就總覺得孩子瘦了,他輕嘆一聲:“這段時間您辛苦了。”
“還好吧。”伊萊不知道澤維爾又在傷春悲秋什麼,“你不是也一直在忙。”
為同一個目標在奮鬥,總比以前自己什麼都不做時胡思亂想來得好。
澤維爾摸摸他的臉頰:“如果我能更有用些就好了,您不必這樣辛苦。”
“澤維爾,你怎麼還是這麼彆扭。”伊萊懲罰性地鞠了一捧水,潑溼雌蟲的襯衫,“如果不給你做疏導,你肯定又會每天垮起臉。”
天生就不愛笑的澤維爾:“……”
“您說的對。”澤維爾有點無奈地親吻他的唇,“是我不夠坦誠,總一面擔憂,一面貪心索取更多。”
伊萊輕哼一聲,算是對他的回應:“帝星危急,我們需要更多的籌碼。”
“這點累不算什麼,更何況我也不算全無收穫。”
小觸角應景地鑽出來,顯示著自己茁壯的身軀。
澤維爾把小觸角捏得噗嘰噗嘰響:“我們該回去了。”
不滿搖晃著的小觸角驟然頓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