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很欣慰,我的小蟲崽長大了。”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什麼開關,伊萊吸吸鼻子,最終還是沒憋住淚。
到底還是小蟲崽,被父輩呵護著長大,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被迫成長,努力變得穩重。
米迦爾公爵像幼時那樣輕輕拍打蟲崽的背脊,無聲安慰。
他知道蟲崽這些天必定是擔憂恐懼著過來的,心中有太多的情緒需要發洩。
別說他是被迫長大,就算伊萊任性嬌縱依舊,米迦爾公爵也樂得哄崽。
澤維爾沒有打擾他們父子間的溫馨時刻,默然佇立著,像一道影子守候在旁。
克爾因來到他身旁,語氣揶揄:“看來讓你們遠離帝星是正確的,您的精神海似乎已經大好了?”
澤維爾不動聲色地看了雄蟲一眼,目光柔和下來“勞陛下掛懷,已基本痊癒,不會影響作戰,只是害雄主受累了。”
“我看萊萊也挺樂意的嘛。”克爾因挑眉道,“你們這是和好了?”
“沒有。”澤維爾似乎想到什麼,輕輕彎了彎唇,“只是雄主心軟。”
即使他們之間還有誤會未曾說開,即使還討厭著自己,伊萊也願意費心救他。
“總會守得雲開見月明的。”
寬慰兩句,克爾因說回正事,“上將,第三軍現在情況如何?”
澤維爾目光微凝:“正在駐紮休整。”
克爾因又問:“對上反叛軍,您有幾分勝算?”
澤維爾頓了頓,道:“反叛軍雖脫胎於第二軍,但這這一路有太多勢力支援他們,實力不可同往日而語。”
“如今若要在兵力上勝過他們,只能將第一軍殘部同第三軍進行整合。”
克爾因輕嘆:“是我對不住第一軍。”
“北境之戰並非陛下導致,而是天災,您不必過於自責。”
克爾因擺擺手:“異獸潮再兇猛,若我當時不將你調走,第一軍絕不至於這般慘烈,就連霍茲上將也——”
本想借此打擊亞斯蒂安的氣焰,不曾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克爾因知道,只要鬥爭,就會有流血犧牲,但他心頭仍然沉甸甸的。
“當初選中亞斯蒂安,或許真的是我做錯了。”
本以為是可操控的棋子,沒想到卻是威力驚人的地雷,一朝引爆,傷人傷己。
澤維爾沉默許久,道:“他雖有反叛之心,極端分子相比稱得上溫和,本意是為雌蟲爭取權利地位,並不贊成以慘烈傷亡顛倒秩序。”
“他若反叛,既可威懾雄蟲,也鎮的住雌蟲,更給我們一個合適的讓渡權力的藉口……當時讓他來做第二軍首領再合適不過。”
克爾因愁眉不展:“最初……他確實如我們預期的那般行動,在帝星要塞前停下並釋放了和談訊號。”
“可後來不知為何,臨到頭時他卻忽然反悔,還不計成本地攻破要塞,似乎真的想吃下帝星。”克爾因捏了捏眉心,顯得十分頭痛,“簡直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若非他失控得厲害,要塞被攻破時也不必澤維爾來救場。
第三軍本就是作為底牌存在,而現在底牌盡出竟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讓克爾因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當初這步棋到底走得是否正確。
澤維爾想起當初救下的雄蟲,猶豫片刻:“或許和他身邊的那位閣下有關。”
克爾因聞言微愣:“你說的是那位沒有精神力的閣下?”
亞斯蒂安有一位交往過密的雄蟲朋友,克爾因早有耳聞,只是因為沒找到理由,未曾召見過。
“是,我們在第七星系時意外遇見了他,似乎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克爾因若有所思:“若是如此,這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