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最可笑的。”
明知道你是那麼睚眥必報的亞雌,卻天真的以為你會因為喜歡而不在意。
一遍遍說服自己,一次次裝傻充愣,甚至想要和你重新開始。
即使離開的機會就在眼前,卻還是因為捨不得而無法抽身。
他才是最大的笑話。
陸輕彷彿卸下了渾身的重擔,神色從最初的慌亂變得平靜,最後甚至有一點心如死灰的麻木:“這一年裡把我耍得團團轉,看我每一天因為負罪感擔驚受怕夜不能寐,您一定很開心吧。”
蘭希心裡不知為何浮現出一種莫大的恐懼。
那被陰暗偏執的黑暗情緒所淹沒的理智忽然撿起一點。
這種時候應該服軟的吧。
明知道陸輕有多怕他的陰暗面,有多麼恐懼被算計。
他應該說點好聽的話,服個軟,再哄哄雄蟲。
陸輕那麼心軟,又那麼好糊弄,不會怎麼樣的……
蘭希上前一步,“我……”
然而他還未說完,就看到陸輕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蘭希的目光徹底失去了溫度,他彎起唇角,說:“開心啊,怎麼不開心。”
蘭希一步一步逼近他,而陸輕一步步後退,直到被抵在牆上,徹底退無可退。
“看您因我而擔心受怕,我快活極了。”
他像一頭困獸找不到出口,豎起渾身的尖刺,出口就是傷人的話。
“只可惜我剛才太生氣了,不然您應該還可以供我開心很久的吧。”
陸輕臉色刷白,語不成調,“如果你想報復我,已經做到了,現在滿意了?”
“我不滿意,陸輕,你給我記住了。”蘭希捏起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只要我不說結束,你永遠也別想離開。”
蘭希的動作卻狠辣無比,彷彿要殺了陸輕一般,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直到將他的唇瓣都咬出了血。
“絕不。”
陸輕捂著唇不可置信,隱隱藏著恐懼:“你是不是瘋了?!”
“瘋?”蘭希擦了擦唇邊的血跡,攥住陸輕的衣領用力一扯,直到紐扣骨碌碌的滾在地上,露出大片大片的胸膛。
“我早就瘋了。”
蘭希慘然一笑:“在你十年前丟下我的那刻起就瘋了。”
“……”
這注定是一場慘烈的情/事。
他們彼此都積攢了太多的憤怒與悲慼。
他們像兩隻沒有安全感的小獸,緊緊纏在一起,妄圖在彼此身上中獲取一點點的溫暖和慰藉。
陸輕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場怪誕的大夢,大約是醉得厲害,又或許是瘋了。
就應該直接打暈亞雌跑路的,不應該跟亞雌做這些事。
可陸輕心中好似憋著一團火,將他的理智都燃燒殆盡了。
他什麼也思考不了,只想讓蘭希閉嘴。
蘭希最開始還在說那些刺耳的狠話,後來被弄的語不成調,不得已消停。
一直到天微微亮,亞雌才沉沉睡去。
陸輕頂著一後背的抓痕,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將衣服一件件撿起來穿上。
他動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不過即使有聲音,蘭希應該也聽不見,他太累了。
那場猶如發洩般的性/事讓他幾乎陷入昏迷,陷在枕頭裡的半張臉蒼白脆弱,髮絲一縷一縷的,帶著汗溼的痕跡。
陸輕伸手撥開他臉側的銀髮,看到亞雌眼尾通紅,不由得想起他昨夜啜泣著抓他的模樣。
從前陸輕在這種事上很溫柔。
亞雌體質弱,面板又白,力道一大就容易留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