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拉下,蓋在了他的臉上。
做完這一切,沈朔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沿著石室的牆壁轉了一圈,他希望能找到一些可用的工具挖坑。
沈朔的家鄉講究入土為安,他自然也得把亞爾曼埋了。
但一圈轉下來,除了一些散落的石塊和土堆,沈朔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沈朔心裡早有預料,因此也並不失望,便用石塊一點點鑿著地面。
地面不是用泥土夯實的,因此格外的堅硬,沈朔鑿了半天,也只鑿下幾塊碎石。
一個不小心,鋒利的石塊割破了手指,瞬間沁出殷紅的血珠子。
沈朔眼睛都沒眨一下,像是沒有痛覺那樣,專注的鑿坑。
他沒注意到,亞爾曼垂落的手輕微的動了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地面被沈朔鑿出了小坑,碎石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雖然距離能夠把人埋了還差很大的量,但沈朔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這個石室是封閉的,沈朔感覺到氧氣正在一點點的耗盡,他有些提不上氣。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的,但大概過不了多久,他又會死掉吧。
沈朔把亞爾曼拖到地上,然後把鑿下來石塊和泥土蓋在他的身上。
沈朔的程序很慢。
這倒不是因為他缺氧沒有力氣,而是因為材料實在有限。
剛埋了半截,材料就用完了,定睛一看,也不像是墳冢,而是像是某個倒黴蛋被忽然掉落的石塊兒砸死了。
有些難以形容。
沈朔只好把碎石又重新掃下來,還是埋上半截吧,腦袋蓋上比較重要。
沈朔彎腰捧起一把碎石,回頭正要蓋在雌蟲臉上,然後就看到死者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金色粲然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奇的看著他。
“呱?”
一般人可能都嚇死了,然而沈朔只是愣了一下,然後放下了石頭。
沈朔動了動唇,正想說點什麼,亞爾曼先動了。
或許是因為被石頭壓的難受,少年撥開石塊坐了起來,碎石便混著泥土滾落了一地。
亞爾曼晃了晃發暈的腦袋,然後支著手臂湊到沈朔的身邊。
沈朔看著他:“做什麼?”
亞爾曼伸出爪子放在他鼻子下,試探他的鼻息。
察覺到氣息後,又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聽雄蟲的心跳聲。
“我沒有死。”沈朔不喜歡這麼親密的觸碰,“放手。”
亞爾曼沒動,他似乎開心極了,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沈朔想伸手將他推開,亞爾曼卻緊緊環抱著他,怎麼都不撒手。
沈朔意識到一點不對:“……”
亞爾曼面對自己時從不逾矩,自己一旦表現出任何的不願,他便會退回到安全距離之外,從沒有這樣過。
怎麼回事。
沈朔覺得奇怪,一時又掙脫不開,不知是不是因為少年死過一回的關係,心中多了幾分縱容,任他抱著:“亞爾曼,到底發生了什麼?”
亞爾曼不能理解他的意思,抬起頭無措的看著他,轉了轉眼珠:“嗚嚶?”
沈朔愣了愣:“亞爾曼?”
少年好奇的歪了歪頭,目光純如赤子,純粹卻懵懂:“嚶?”
在叫我嗎?
沈朔:“…………”
好訊息:亞爾曼沒死。
壞訊息:他好像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