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也算一方望族,家世清白。你不願意,不認也行。不知底細的人都以為你是蒙古人,倒不如回頭認個蒙古王爺做乾爹,身份上更便宜些。”
圖雅糊塗了:“我要乾爹做什麼?”
“要在從前自然不用。楚言疼你,有她為你安排,便是準噶爾的郡主也做得。只是現在——”
圖雅覺得有異,正要問“現在怎麼了?”,卻聽十四阿哥接著說道:
“等我安排好了,就去求額娘,把你接過來。怡安一直跟著你,多半離不開。等你過門後,我再去求求太后和皇阿瑪,把怡安也接過來,省得在四哥那兒受委屈。”
圖雅懵了:“你要娶我?”
十四阿哥眉開眼笑:“怎麼這會兒倒笨了?是真迷糊還是假迷糊?”八哥犯的錯,他可不會犯!喜歡的女人就要娶到手。
圖雅還是疑惑:“十四爺為什麼要娶我?”
想娶就娶,還有為什麼?十四阿哥也開始懵。猛然想到她是楚言帶出來的,早些年楚言曾叫他對心儀的女子把嘴巴放甜點。搜腸刮肚地猜想她會愛聽什麼話:“呃,你,生得美,聰明,通情達理,性子好,落落大方,不扭捏,馬騎得也好。嗯,你很好,京城這些府邸的年輕格格拉到一塊兒,也挑不出一個比你強。”孩子生了一大把,說起甜言蜜語磕磕巴巴,也不知往日的伶牙俐齒都長到哪裡去了!
圖雅注視著這個血統高貴卻從來沒對她拿過架子的男子,有些悲哀。他所看到的,是王妃花了幾年耐心教導甚至疼寵出來的圖雅,身份雖低,舉止高貴,清麗文雅。他不會明白,這樣的外表下,內心裡她還是一無所有,擔驚受怕,不知所措。王妃離開後,很多年前纏著她的噩夢又回來了,時不時半夜驚醒。她和怡安一樣盼著王妃來帶她們回去,可她不能流露出來。她要替王妃照看怡安,直到平安回到王妃身邊。她是怡安的依靠,她必須堅強,必須從容。
十四阿哥平生第一次甜言蜜語,聽者神色竟越來越悲傷,大為頹喪,笨嘴笨舌地問:“怎麼了?說你好還不高興?”
圖雅淡淡笑道:“我怎麼能和格格們相比?我是王妃跟前的女奴,留下來服侍怡安。等王妃來接怡安,自然還是要跟著回去的。”
十四阿哥放心下來:“原來是為了這個?你跟了她那麼多年,還會不明白?她壓根沒把你當底下人看,知道你有好歸宿,必定成全。”
圖雅不想談這個:“我是王妃買下的女奴,我的去處,只有王妃能處置。”各府裡走過,她可不覺得那些女人那樣就算好歸宿。
十四阿哥急道:“這仗要真打起來,不定要打幾年。你都多大了?還能等幾年?”
“打仗?誰和誰打仗?”圖雅一驚,一把抓住他:“難道,你們要和準噶爾,和大王子打仗?王妃——”
“什麼你們我們,別忘了,你是漢人,不是準噶爾人!”十四阿哥不豫。
準噶爾是她成長的地方,是她的家園,她就算準噶爾人。圖雅不想與他爭執,只死死揪住,追問發生了什麼。
十四阿哥先不慎露了口風,又想著折斷她的想頭,興許就能乖乖聽他安排,慢慢地把他知道的差不多都說了出來。
聽見裡屋傳來的怡安的說話,圖雅掀簾子的手一頓,呆在門口。
怡安把剛起名叫葡萄的小貓放到枕邊,絮絮叨叨地囑咐:“你可以睡在我的枕頭上,也可以睡在被子裡。那是媽媽的衣服,你不能睡在上面,會壓壞的。這兩個是媽媽給我的小布熊和布娃娃,你可以玩,不許抓。你看,這個箱子裡的是媽媽給我做的玩具。這個被弘晝弄壞了。弘晝真討厭!葡萄,你千萬別把媽媽留下的東西弄壞,要不,我不讓你和我一塊兒睡覺了。”
頓了頓,怡安又說:“葡萄,你想你媽媽嗎?我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