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能在呼延屠各身上看到這些。
蘇棠其實並不擔心呼延屠各,哪怕她知道可能在這些人之中,收到怨鬼反噬最嚴重的可能是呼延屠各,但是她卻絲毫沒有擔心呼延屠各的生命危險。
禍害遺千年,這句話流傳至今是非常有道理的。
至少想呼延屠各這樣的人,哪怕再來幾次這樣的,別人可能九死無一生,但是他依舊活得好好的。
有的時候命數如此,怨不得也恨不得。
蘇棠是這樣理解她所看到的,她稱之為命運既定論。
舉個簡單的例子,有些人就必須做一些旁人無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在完成那件事之前,他所遇到的所有危險大部分都能逢凶化吉,就算是遇到絕境他也能順利化解。
直到最終完成命定中的那件事,他才能真正做自己。
蘇棠道行尚淺,還只是稍微摸到了些門檻,也只是這一點門檻就讓她的境界高出了很多人。
她信命,但是不由命。
所有的命中註定若是既定的話,那這個世界將多麼無趣。
蘇棠喜歡這個過程,雖然這個過程有困難,但是這是她的人生,哪怕結局既定,但是過程怎麼樣還是要靠自己的去創造。
蘇棠無所謂地笑了笑,「稱呼不打緊,只是——」
「入了這混世,那便叫俗名吧。」
「蘇堂,堂堂正正的堂。」
宓華容挑眉笑道,「名字倒是個好名字,只是看你這模樣壓得住這名?」
蘇棠看上去瘦瘦弱弱,看起來著實壓不住這堂堂正正的堂字。
蘇棠笑了:「以貌取人,施主著相了。」
宓華容哈哈大笑,「有趣,有趣!這滑頭小僧著實有趣!」
蘇棠雙手合十,不應他。
時越看著兩人一來一回的聊天,抬頭望天,看著原本濃黑的夜空像是兌了水的墨,漸漸散成了淺黑色最後變成了淺灰色。
天空擦亮,夜晚橫行的魑魅魍魎盡數消失在第一縷陽光之前。
當第一縷陽光灑向大地時,蘇棠深吸口氣,又長嘆了聲。
在陽光之中,橫死在巨坑之中的屍體在夜晚顯得無比猙獰可怖,但是在白天之中,他們只是無人收屍的可憐人罷了。
時越忽然開口,「為何而嘆?」
蘇棠抬頭看他,「為嘆而嘆。」
「你入俗世,為何?」
「為天下。」
「僅此而已?」
「還為明君。」
時越挑眉,「那你可尋到了?」
「自然。」蘇棠望著他,笑道,「不然的話,我也不會站在您的面前。」
宓華容在旁邊的聽得瞠目結舌。
從來沒有見過還能拍得這麼清新脫俗的馬屁!
重點是,一向來就討厭人耍嘴皮的時越居然笑了?
時越嘴角微彎,「若如此,和我走吧。」
這不是疑問句,也不是命令,只是一個簡單的陳述。
她說他是明君,他坦然受之。
就在宓華容以為蘇棠會毫不猶豫答應的時候,她卻搖了搖頭。
「在走之前,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一件事。」
時越從來沒有見過還能和他討價還價的人,沒有拒絕,只是問道:「什麼事?」
宓華容雙手抱胸,他很好奇她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千金萬兩?還是封侯拜相?亦或者是無上崇高地位?
他不是沒有見過人要過這些,時越有的願意給有的卻不願意給,端看對方所值的價值。
以他來看,眼前這個小和尚可才是真正的寶貝。
她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