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落下一句:“少忽悠他。” “是,是陸少,我以後肯定管住嘴。”說著,他用手拍了拍嘴巴做自罰。 終於幡然醒悟的彥北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寒,剛才這廝竟然一直在忽悠自己,他是怎麼做到臉不紅心不跳這麼理所當然地說出這些話來的,關鍵是自己為什麼傻不啦嘰的還輕信了這種人的妄言。 半晌,裡頭的械鬥聲才停息,經驗豐富的江寒仍舊攔著,靜待裡面徹底沒了動靜才敢開啟門請人進去,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兩個血跡斑駁的人,徹底倒下像是死屍般的是程風起,他並不是被打敗了,而是[程風起]離開的後遺症。 對此情況早已遊刃有餘的江寒把隨身攜帶的鋼筆拿出來,擰開筆身將裡面的淡藍色粉末倒在自己虎口處,跪在程風起身前扶起他的上半身將粉末傾倒進他的鼻腔裡,這些是專用於提神的粉末。 徑直越過他身軀的陸京墨站在Damian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彥北將其扶住,扼住他的後頸迫使其仰頭看著自家主子。 灰綠色的眼眸半嗑看向身前這位陌生又熟悉的人,[程風起]出場向來是不死不休,還有口氣在是他對這位王子殿下的寬容。陸京墨高抬貴手從口袋裡摸出一包與之身份格格不入的棉柔巾,優雅地抽出一張替他擦拭臉上的血汙。 “不用謝我,實在要謝就謝我老婆好了,她給我養成隨身帶紙的好習慣。”陸京墨笑得極其真誠,“Damian,也不要怪我,實在要怪就怪你自己,我本來打算安安靜靜地送你們走,可是你非要踩我的雷點,你太找死了。” “露露是,西拾也是,我這個人護內又不講道理,動了我的人,不論是誰都格殺勿論。”說著他手中擦拭的力度重了幾分,悶哼從Damian口中洩出,陸京墨語氣倏然溫柔道,“但是,你很幸運,我老婆懷孕了,為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我打算積點兒德。” “所以——”他將一管抑制劑塞進他的口袋裡,“恭喜你,獲得一管抑制劑。” 一管抑制劑,與其說是善良倒不如說是歹毒到了骨子裡,這哪裡積德,根本就是活閻王現身了,這是在強迫他從父親與妻子之間選擇其一,無論誰生誰死,他都會為另一個死去的人愧疚一輩子。 來去匆匆的陸京墨並沒有在Damian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他還急著回去看老婆呢,放完話他給彥北使了個眼色後轉身就走。其實他根本不需要親自過來一趟,至少彥北是這麼認為的,但他是老大,沒人敢問其原因。 回到山嵐莊園時落日餘暉映照美輪美奐,少見這座終日縈繞在霧氣中的山頭有光透進來,橙黃色的夕陽穿過重重疊疊的白霧照耀在輝煌的建築之上,整棟建築於此刻彷彿鍍上了層金燦燦的金身。 光下有個清冷的背影,鐵藝鞦韆搭建在花團錦簇的庭院之中,清純的白裙裙從鞦韆上落下搖曳在花瓣之上,長髮傾瀉隨著攜起的微風輕盈飛舞,纖纖素手抬起,斑駁的光從指間穿過投射到眼裡。 或許光是抓不住的,可是人能牽住,修長的手指順著光穿插進她指間的縫隙,白玄蟬忽而轉頭望去,陸京墨抬起另一隻手揉著她的頭髮輕聲道:“我回來了。” 夜半時分下了一場大雨,滂沱的雨勢摧枯拉朽席捲而來,狂風肆虐吹動著整片山林,風雨聲瀟瀟灑灑,直到翌日清晨才稍稍緩和,細細密密的雨珠在積水中蕩起無數個圈圈點點的水花。 頂樓玻璃花房中溫度適宜花香彌散,千萬朵開得正盛的嬌花簇擁著其中的人,擺著簡易坐姿勢在瑜伽墊上的白玄蟬雙手合十閉眼凝神聽著雨聲做冥想,勾金的玻璃門從外面推開,穿著優雅白裙的青青端著清茶進屋。 勾勒著青花瓷的茶碗與水晶矮桌接觸時發出清脆的聲響,隨之而來的還有沉重木盒落下的悶響,聞聲白玄蟬抬起眼皮看向聲源處,精雕細琢的紅木錦盒規規矩矩地放在茶几上,素手輕巧開啟純金鎖釦。 僅是微微開了個縫隙,幽幽的熒光就從裡頭滲漏出來,見多識廣如她,乍眼就能看出來錦盒中的物件是貨真價實的夜明珠,且價值連城。白玄蟬轉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