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在各自粉飾的外表下都有千瘡百孔的人生和一個暗黑的深淵。如果了知這些,不會覺得自己特別,也不會覺得自己無辜。時間飛逝,人生百味雜陳,無法言說。彷彿一個人寫了長長的信,但未等到那個可以投遞的人。被閱讀被接納被理解是奢侈的。此刻做一個可以獨自靜靜寫信的人,也已不錯。
我是個舊式樣的人,喜歡用手工慢慢做東西的時代。那個時代,有人遠赴千山萬水只為相見一面,鴻雁往來耐心等待,春夜無事庭院中閒坐,聆聽雨水跌在芭蕉葉上,蓋一座亭閣只為觀望盛開的杏花。如果遇見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我知道,在我等待他良久的時候,他也已經等待我良久。我們各自都應該是美而好的。
如同昨日我去買盆景,看到一對老人頭髮白了,氣定神閒,容色乾淨,照料著姿態古雅的盆景。盆景也像它們的主人。我買了一盆大阪松,一盆垂絲海棠。什麼樣的人,種出什麼樣的東西。把盆景擱置好,桃花枝和白梅養在清水中。我想當我們遇見,將會找到一個地方,看花,喝茶,並肩坐著,說些絮絮叨叨溫柔而輕聲的話。不知不覺,就讓歲月又翻了一頁。
如果在任何變化中存在著接納和順受,那麼即便是終結,也依然呈現著優雅和自在。最終一切逝滅都會朝向新生。
一切都有期限。只需往前走。執著過的,放空了。拖累過的,分解了。困頓過的,單純了。被擊傷過的,越過了它。如此,即便是有著微微傷感,也如同被清洗。若此刻沒有一絲的期待或恐懼,就是當下最為完美的時分。而那一刻,心就像那秋天樹枝上飽滿的果實,懸掛著,知道會墜落,無念無想,不憂不慮,只是隨順因緣。
如此,天上一年,人間一世。
我從不奢望長久,只希望活得徹底。燃燒充分,展示出純度。不停上演的生老病死,論證這個物質世界的變幻無常和岌岌可危。我們已知道它的苦,就可以快樂而不復雜地參與它的遊戲。
最漫長的愛,其實是與自己相愛。但如果某天,我遇見了你,會邀請你一起與我躍入海洋。只有當我們各自成為渺小的水珠,彼此才會永恆地在一起。如同一段我所喜歡的經文“世界是一座橋樑,你可以跨過它,但不要在其上建房”。我們的愛,也是如此。
再見,Puppy love
文/滕洋 @短短滕 編劇
還有什麼比情人節在微博上得知自己被甩的訊息更悲慘的嗎?有,情人節當天在微博上看到被朋友轉發男朋友向別的姑娘表白的微博才知道自己被甩了。還有比這更慘的麼?依然有,那就是,情人節當天被朋友轉發得知自己被甩了,而自己沒時間刷微博的原因是陪伴自己七年的狗死了。
七年,整整七年,比劈腿的爛人跟我在一起少三分鐘而已。我的狗叫Puppy,因為撿到家裡的時候是條小奶狗,所以叫Puppy。傻麼?這就好比一個被大人叫做“小心肝”的孩子,大名也叫心肝。張心肝、李心肝、王心肝,諸如此類云云。
如今,我很後悔給Puppy取了這麼一個不慎重的名字,我應該給他取個類似振軒、雅治之類高階大氣上檔次的名字。之前我愛過的那個人就有一個慎重的名字,那麼,不如,我在這裡叫他“慎重”。
那時我只有15歲啊,混蛋,花一樣的15歲,高中一年級,看了無數言情小說,無數次在內心吶喊“隨便哪個男的來愛我都從了”的年紀,“慎重”出現了。他甚至沒追過我,只是在我們班樓下看著我上學放學,整整半個禮拜而已——第三天晚上放學,我們就一起走了。而Puppy就是那晚出現的,我與“慎重”在我家樓下分手,他什麼也沒說就離開,我轉身上樓。Puppy就在我家門口哀嚎,他那麼小,渾身散發著被拋棄的腥臭。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