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心裡好笑,虛偽的人見得多了,可虛偽到如此程度的,還真是第一次見著。
“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她心裡明白,但卻不動聲色,從小太監的懷裡隨意抽出了一匹綢緞,放在了老媽子的手上。
既然來了,就入鄉隨俗,看這老奴的德行,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她只是來看人的,不想給劉虞和自己惹麻煩。
“哎呦!這位姑娘這麼客氣做什麼?”老媽子話是這樣說,但一雙粗厚的爪子卻死死抱著那匹緞子,肥碩的身子往邊上蹭了蹭,讓出了一道縫隙,“外面冷,姑娘快裡面請。”
花月滿笑了笑,帶著小太監邁進了門檻,在老媽子的領路下,她繞過了一進,尋著劉虞進了院子。
這院子雖不算小,但卻破舊的四處灰敗,花園裡雜草叢生,那些苦味的雜支密密麻麻的豎起在積雪之中,一看就是無人打理的結果。
其實……
花月滿特別想說,那些長在積雪之中的枯枝真的不算啥,因為相對於劉虞府裡房簷上那一堆一鋝的哭草根,積雪裡那些枯枝還算是長得挺順溜的。
“那個,您當心啊!”
“太……您小心腳下啊!”
跟隨在花月滿身邊的小太監,止不住的提醒著,生怕花月滿磕了碰了,他們回去沒辦法交代,當然,這並不是那些小太監太過咋呼,而是……
府中各處路上的積雪因為長時間沒有人清理,已經死死的凍在地面上,陽光一照比鏡子還亮,人走在上面簡直是一步一打滑。
領路在前面的老媽子,礙著懷裡還抱著花月滿給的緞子,不好冷下臉,但說出口的話卻多少有些酸:“這位姑娘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真是金貴的跟什麼似的呦!”
在她看來,花月滿並不是祈天人,因為祈天誰不知道三王正在被軟禁?況且三王本來就啥都沒有的,又哪裡會有人主動探望?
她知道劉虞曾經被皇上發配到邊關過,所以她估摸著花月滿可能是邊關暴發戶家的女兒,根本不瞭解祈天國情,只當認識個王爺就了不得了,過年還惦記著來探望一眼。
跟著的小太監聽了這話,顯然又不樂意了,不過在他們開口之前,花月滿卻對著他們搖了搖頭。
她最不願意搭理的就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與其和她們浪費口舌,還不如加快點腳步的走著,這樣也能趕緊進屋暖和暖和。
一盞茶的功夫,花月滿終於在老媽子碎碎叨叨的唸叨下,進了一處偏院的小屋,才剛一推開門,一陣滾滾的黑煙迎面撲來,直嗆得人睜不開眼睛。
“咳咳咳……”小太監們嗆得眼淚都流了下來,紛紛後退到了門外。
隨著屋子裡的濃煙滾滾散去了不少,只見在屋子的正中間,頂著一頭許多天沒洗髮絲的劉虞,正撅著屁股的在破舊的爐子裡燒著木頭。
花月滿看著那根根髮絲豎起的劉虞,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好像是脖子上長了個蘿蔔。
“哎呦!我的三王爺啊!您這火生了快一個早上了,怎麼還沒升起來?”老媽子酸溜溜的嚷嚷了起來,一張老臉的橫肉絲裡夾滿了嫌棄。
劉虞聽聞見了身後的聲音,笑著回頭:“馬上,馬上,木頭溼,不好點。”一張清瘦的臉黑的跟鍋底似的。
他似乎沒想到花月滿會來,先是愣了愣,隨後趕緊站起身子迎了出來:“太……”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花月滿便是岔開了話:“三王爺,別來……有恙啊。”
劉虞又是一愣,似乎想到了花月滿應該是不想表露身份,笑著道:“您客氣了,快裡面請。”
花月滿點了點頭,先是招呼著小太監們將東西送進去,然後打發了他們在外面侯著,便隨著劉虞進了門。
破舊的屋子裡,到處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