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起來,也多虧走在前面的那個人是擅玉,要是福祿的話,可能還沒到地方呢就先被嚇死了。
“吱嘎……”
緊閉的房門被擅玉緩緩推開,裡屋的宋太醫已經站起了身子,見擅玉走了進來,下意識的垂眸搖了搖頭。
擅玉面頰一緊,無聲的抿緊了雙唇。
花月滿才剛不過是走到了門邊,便是瞧見了擅玉那繃緊的身子,心下跟著一凜,終是屏氣凝神的邁步走進了屋子裡。
多時不見的劉默,此時正安然無恙的坐在軟塌上,墨髮高束,面頰平靜,穿在身上的長袍,平整的不見一絲褶皺。
好像是聽聞見了房門口的響動,他微微側目,剛巧邁步進屋的花月滿,下意識的揚起了雙眸。
四目相對,寂靜無聲。
他的眸子還是那麼的璀璨奪目,黑沉如暗海,深邃如幽潭,斑斑點點的陽光在那雙眼睛之中閃爍不停,清透而醒目。
花月滿靜靜地看著劉默那漆黑的雙眸好一會,沒有上前半分,反而後退了兩步。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的腦袋裡到底在想著什麼,只是話到了嘴邊直接說:“他是誰?”
擅玉低沉的回答:“他就是主子。”
花月滿搖頭:“他不是。”
“是。”
“不是……”
“太子妃,這就是事實。”
擅玉接二連三肯定的回答,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了花月滿喉嚨,她只覺得自己建設了一夜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塌成了無數碎片。
腳下一個趔趄,她再次跌跌撞撞的往後退著,一直到腳後跟絆在了椅腿上,她才一個不穩,直挺挺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瞬間沒了溫度的雙手,死死抓在了兩側的扶手上,她拼命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可強烈的窒息感卻讓她大腦暈眩的張大了嘴巴,不停的一遍一遍費力呼吸著。
“呼呼呼……呼呼呼……”
宋太醫見此,趕緊開了口:“太子妃……”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又沉默了下去。
花月滿面色慘白,忽而對著宋太醫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劉默……失憶了?”
這是她能想得出的,最為貼切的答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太過了解劉默了,以至於很多事情不用別人的嘴巴說,她光是看就能看得出來。
雖然眼下劉默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雖然他的一切都不曾有任何的改變,但她卻是能那麼清晰的感受到,那股來自於他眼裡的陌生和疏遠。
這種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陌生和疏遠,像是頑皮的孩童一般,一遍一遍不停地在她的耳邊嬉笑著說:“他已經不認識你了,他根本就不記得你了……”
宋太醫嘆了口氣,似乎並不打算隱瞞什麼:“回太子妃的話,太子爺並不是失憶,而是被有心之人以藥物封閉了七竅,從而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七竅?
她只知道七巧。
花月滿忍著一口咬死宋太醫的衝動:“說人話。”
宋太醫一個激靈,下意識的後腿了一步:“回,回太子妃的話……簡單的意思就是說……太,太子爺,現,現在的智商迴歸到了五歲……”不知道為啥,他總覺得太子妃現在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劉默他現在是傻了對麼?”
“……”
宋太醫動了動唇,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雖然花月滿這話說的很露骨且很直白,但不得不否認的是,她一語就刺中了要害。
“呵呵呵……哈哈哈……”
在宋太醫的預設下,花月滿緩緩伸手捏住自己胸前的衣襟,終是失聲笑了出來,她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