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姐,哪個不是又好奇又羨慕?
守在不遠處的福祿聽見了皇上的話,抬眼瞧了瞧半拉身子搭在車窗上的花月滿,嚇得趕緊開啟了車門,連拉帶扶:“太子妃,皇上傳召您吶。”
花月滿難受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彈,任由福祿將她弄下了馬車,推到了皇上的面前。
“回皇上的話,太子妃在這兒呢。”
皇上瞧著被推到自己面前的人,先是一怔,上下打量了半天,愣是一句話沒能說出來。
面前這個衣服上全是褶子,頭髮散亂,一臉迷糊相的花月滿,不說是嚇著他了,起碼也是震著他了。
周圍那些早就聽聞過太平郡主名字,羨慕花月滿好命能嫁給劉默的官家小姐們,是集體傻了眼。
福祿嚇得肝膽俱顫,笑著打圓場:“皇上見諒,太子妃身嬌肉貴,如此的顛簸難免暈車。”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狠命地抻拉著花月滿衣服上的褶子。
終於魂歸兮的花月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在福祿的攙扶下跪在了地上:“給皇上請……”
福祿本以為花月滿已經跪下了,自己就可以鬆手了,可誰想他剛一鬆手,花月滿話都沒說完,一個體力不支,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這……
福祿也是傻了。
兩股熱流順著鼻孔噴湧而出,來不及擦鼻血的花月滿,以頭支撐著地面,側臉對著福祿,咬牙切齒的小聲埋怨:“你怎麼還鬆手了?”
福祿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奴,奴才沒想到太子妃您一點力氣都使不出啊。”
花月滿只覺得自己現在,尤其,特別,萬分想念遠在皇宮裡的七巧。
皇上伸手指著她的頭頂,喘了半天的氣,才擠出了幾個字:“晚上有宴席,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然後,佛袖而去。
九五之尊,至高無上,估計他從出生到現在也沒見過如此邋遢的女人。
皇上帶著一眾的武將走了,周圍的那些個官家小姐都跟著放鬆了下來,瞧著花月滿那狼狽至極的樣子,難免失望的嗤笑。
“沒想到瑤藍國與咱們祈天還真是天壤之別。”
“可不是,就連嫁過來的郡主都是如此的讓人驚心動魄。”
“我現在還是慶幸,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祈天人吶。”
這些官家女子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句句委婉,字字帶刺。
花月滿知道,自己現在這死樣子,肯定是人擋嚇人,佛來懾佛,鬼見了都讓路,如此的有礙風化確實是她的錯。
但,什麼叫堂堂正正的祈天人?這話她不愛聽,難道瑤籃是歪門邪道的產物?
在福祿的攙扶下,擦了擦鼻血,上前幾步,和善的對著所有人呲牙一笑:“小福子,這些人都是誰啊?”
小,小福子?
福祿被雷的不輕,不過卻反應極快:“回太子妃的話,這位是孫將軍家的千金,那位是副都統家的千金,這些都是一些參將家的千金。”
“哦。”花月滿點了點頭,“原來都是一些未出閣的小姐,那就是沒有身份,沒有頭銜嘍?”
官家小姐們愣愣的站著,不知道這是唱哪出。
“既然什麼都沒有,為何見了我不下跪問安?”花月滿猛地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帶著刀子的目光一一掃過所有女子的臉:“還不跪下!”
本來是想耍耍威風,卻不想嘴沒兜住牙,一口吐沫噴了出來,直射在了其中一官家小姐的額頭上。
第一次示威,沒啥經驗,有意外也是難免的。
這些官家小姐哪個不是嬌生慣養被存在蜜罐子里長大的?如今被這麼一下,不知道是下意識的反應,還是真的被呵住了,真的都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