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遠處,忽然有影影綽綽的光點乍現,幾個黑影動作敏捷的穿梭過樹梢,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便舉著火把站在了花月滿的身後。
花月滿僵硬的轉回身子,看著眼前這烏壓壓盯著自己的目光,嚥了咽口水。
敵不動,我不動,他們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其中一名黑衣人掏出懷裡的一個畫像開啟,對比了之後,甕聲甕氣的道:“你是……”
花月滿攥緊手裡剛剛扒下來的衣服,搖頭:“我不知道。”
別問她是誰,因為她也不知道。
不遠處,又飛躍過來了幾名黑衣人,對著那拿著畫像的黑衣人道:“前來和親的太平郡主已經死了。”
“可還有活口?”
那幾個黑衣人看了一眼花月滿:“除她之外再無活口。”
拿著畫像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那就是她了。”說著,將畫像放回胸前,伸手快速的在花月滿的身上點了幾下。
花月滿被點的有點疼,張了張嘴巴,卻發現自己已發不出丁點聲音。
打頭的黑衣人彎腰將她甩上肩膀,不過是腳尖點地的功夫,便扛著她飛出了死人堆。
再次平穩落地的時候,花月滿雙眼發昏,雙腿打晃,灌了一肚子的涼風,被豆大的雨點拍成了落湯雞。
就算沒有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都多麼的不忍直視。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發現這些黑衣人竟將她扛進了一處風花場所之中。
雖她是被他們順著後門送進來的,但那撲臉的胭脂味,朦朧可見的妙影交錯,還有那現在仍舊徘徊在耳邊不散的靡靡之音,都能證明她心裡的揣測。
“吱嘎——”一聲,緊閉的房門被由外向內的推開,一年輕男子邁步走了進來。
及腰的墨髮慵懶的垂散在身後,鳳眼微揚,稍長的唇掛著一個向上的弧度,天生的笑面。
男子二話不說,闊袖高甩,一巴掌打在了黑衣人領頭的面頰上,“啪!”的一聲,清脆而響亮。
花月滿心中一喜,難道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
誰知,那被打的黑衣人卻直接跪在了地上,垂眸喚了一聲:“主子息怒。”
這一聲的主子,喊得花月滿萬念俱灰,一夥的……
男子目色陰厲,掃了眼屋子裡所有的黑衣人:“秦洛呢?”
黑衣人又道:“得知太平郡主的和親隊伍提前抵達了祈天,他還來不及將替代品交給屬下,便帶著人去追殺和親隊伍,等屬下帶人敢去時,除了這替代品之外,再無活口。”
語落,黑衣人伸手指向了花月滿。
花月滿一愣,只見那男子已轉身朝著自己走來,微微傾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仰起面頰。
男子上下打量著花月滿,花月滿卻將視線移了移,從那男子的臉上撇了開。
這男人美是美,但卻美的不太正常,尤其是他那雙眼睛,像極了蛇眼,猙獰且興奮。
“不錯,倒是神似九分,就是髒了一些。”男子鬆開手,掏出了懷裡的手帕,擦了擦手,“你們先下去。”
黑衣人們鬆了口氣,無聲的離開了屋子。
花月滿卻繃緊神經,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坐在凳子上的男子。
她聽懂了,她是這蛇精男急需的一個替身,不過是抓她來的那個禍首卻已經死了,而她又剛巧意外失憶了,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只是替誰的身呢?難道是這青樓裡的花魁了丟了麼?
男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輕輕地笑了:“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將你尋來,自然是不會將你扔在這烏煙瘴氣之地。”
花月滿鬆了口氣,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