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輕動。清麗的臉上帶著寫著忿忿,瞪著一雙剪瞳看著眼前白衣飄然的男子。
聞言白衣男子,微微挑起唇角,黑眸中含著笑意:“是!”
“你不是說帶我來看杏花嗎?”她看見那個穿著一身淺紫色衣裙的自己撇了撇嘴道。
……
桃色花瓣漫天飛舞,桃花林中的兩人,衣袂飄飛,如此的相契相合。
她看見自己愣愣地看著他,輕喃出聲:“桃花淺深處,似勻深淺妝。 春風助腸斷,吹落白衣裳……”
“古有梅花妝,後有女子做花鈿裝飾額前!可想一試?”忽畫面一轉,妖嬈的杏花林下,白衣男子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透著淡淡的亮光,聲音溫然。
“梅花妝?可這是杏花啊!怎麼做?”她聽到自己疑惑不解的聲音。
她看見他給自己用杏花做了花妝,她亦將杏花染在了他的眉心。他清淡如薄霧的面容,因那眉心盛開的杏花,生出一股妖嬈,仿若跌落紅塵的謫仙般。
風乍起,滿林的杏花紛紛揚揚而落,吹起他素白的衣袂,飄然似欲乘風而去。
“不——別走!”鳳輕歌驀地坐起身來,額上冒出了冷汗。
“陛下,您醒了?”身邊傳來寧藍的聲音。
鳳輕歌轉過頭便見寧藍端著藥走了過來,鳳輕歌看著周圍漆黑的宮殿。心空茫一片:“這是哪兒?”
寧藍見她一臉茫然,不由開口解釋道:“這是未央殿呢!棲鳳殿被大火燒了,您不記得了嗎?”說著舀了一勺藥,喂到鳳輕歌嘴邊。
鳳輕歌猛地一震。抓住寧藍的手:“樓君煜呢?樓君煜在哪?!”
聞言寧藍不由垂下了眸子。手端著藥,抿著唇不語。
鳳輕歌一把掀掉了她手中的藥碗,看著她,怒道:“朕在問你話呢!回答朕!”
寧藍身子一縮,慌張的抬起頭。欲言又止:“陛下……”
“陛下!”忽穆風從殿門走了進來。面色冷然,眼中一片死寂。向鳳輕歌一拱手道,“寧王瘋了,已不知所蹤。寧王的人已盡數被擒,北延國的人也同樣被擒,只是,都服毒自盡了!棲鳳殿和乾清殿的火已撲滅……”
“樓君煜在哪?”鳳輕歌打斷穆風的稟報。開口道。抬起頭看著穆風,吼道,“樓君煜在哪?!”
穆風斂下眸,冷硬開口:“四方山下,四方山震動,整座山塌陷下來,山洞被毀。他,沒能出來,死在裡面了!屬下已經派人搜尋,只是,山洞已經被頂上的山全部塌了下來……”
鳳輕歌渾身一震,臉色慘白,身子忍不住發顫,攥緊了手,指甲陷進了皮肉裡。鳳輕歌冷冷地看著他:“你騙朕!”
穆風面色未變,半響冷硬開口:“陛下自己有親眼看到,又何必自欺欺人!”
“朕不信!朕不信,就算是親眼看到的,朕也不信!”鳳輕歌捂著頭,面露痛苦。
聞言寧藍沒多想,怯怯地出聲:“可王夫,的確是死了的啊!那四方山東面的山,斷崖的地方整個塌了下來。哪裡還能有命,王夫在那山洞裡……”看著鳳輕歌更加慘白的臉色,寧藍忽意識到說錯了話,訥訥地住了嘴,沒再繼續說下去。
鳳輕歌看著穆風,冷冷開口:“帶朕去四方山!沒見到他的屍身,朕就不信他死了!”
“可現在是子時啊!”寧藍目露詫異,忍不住蹙眉,開口道。
“是!”穆風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低頭拱手道。
鳳輕歌也顧不上穆風還在殿中,快速地穿衣,走出殿去。
“不如歸去!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忽一陣悲慼的哀鳴響起,響徹皇宮。一隻翠綠的杜鵑盤旋在天空中,悽哀的悲啼,口中似流血了般,鮮紅鮮紅的。
“杜鵑啼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