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公安機關領導就不管?”
“管,他們為什麼要管?交警隊是公安機關的搖錢樹,雖然交警隊自己肥了,可每年還是要上交不少的,而派出所之類的,如果管的太嚴了,不讓他去找這些錢,他啥都來找你要錢,你怎麼辦?”牛兵搖了搖頭,“像公安機關,經費都是沒有撥夠的,原本撥款其實也差不多,可一層層的卡下來,到了基層,就嚴重不足了,經費嚴重不足,當領導的又拿不出錢來,你除了默許下面自己想辦法,還能怎麼辦?而且,我們的公安機關的經費,是上級撥一部分,地方政府負擔一部分,遇到有錢的地方政府,關係好點,就撥的多一些,而遇到窮地方,地方政府都沒有錢,你讓他拿什麼撥給你?而公安機關怎麼找錢?那自然是從執法權上下功夫了,膽子小點的,打打打法律的擦邊球了,而膽子大的……”
“其他單位也都這樣?”孟若夢憂心忡忡的看著牛兵。
“差不多吧,各有各的門道,這些人也都差不多,最初只是小小的違規,打政策的擦邊球,然後膽子越來越大,違規的尺度越來越大,”牛兵的神情有些凝重,聲音則是微微的有些沉重,“今天,他們只想多拿點獎金,多點福利,他們可能只敢打打政策擦邊球,而不敢動作太大;可看著上面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或者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小動作,膽子就會越來越大了,明天,他們或許就會想著,怎麼樣的政策,才能讓自己更加的有利了,他們掌握著話語權,政策,自然是越來越傾向於他們自身的利益了;即使這樣,依舊是很難讓人滿足的,他們會越來越貪婪,法律,這個時候就成為了他們的攔路虎,他們或者鑽法律的漏洞,或者乾脆制定一些政策,這些政策已經凌駕在法律之上了;人的貪婪是沒有止境的,人的**永遠不可能滿足,後天,或許,他們眼中就沒有政策或者法律的存在了。”
“怎麼會這樣?”孟若夢有些茫然,有些不解。
“人都是有私心的,法律本來是遏制這些貪婪的最後保障,然而,現實的境況卻是,法律工作者和地方勢力盤根錯節,而且,公檢法司包括紀檢監察部門都受著地方黨政部門的管轄,就像我這個紀委書記,就受著市紀委和縣委雙重領導,我們的經費,也同樣要找市裡和縣裡,情況惡劣的,甚至會向下麵攤派。”
“那你的工作怎麼開展?”孟若夢有些擔心。
“我也不知道,從內心深處,感覺著應該嚴格執行政策和法律,將所有違法犯罪的人員都抓起來,這樣做倒是簡單,該查的查,該抓的抓,一次查不了太多,那就一個一個的查,反正,只管查下去了。可現實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按照現在的法律,五千元錢就可以立案,真要嚴格執法,能夠查的人,那可實在太多了。唯一的辦法,也就是殺一儆百,可查誰不查誰,這卻是讓人難受了,放過這個,是瀆職,放過那個,同樣是瀆職,可要不瀆職,卻又不現實,”牛兵苦笑著搖了搖頭,“有時候,真懷念在刑警隊的日子,在緝毒專案組的日子,該查誰就查誰,少了這許多糾結。”
“有沒有想過,換一個工作,比如去外事部門?”孟若夢緩緩的道。
“我去外事部門幹什麼,當保鏢?”牛兵笑了笑,他還真想過不少的部門,可真沒有想過去外事部門,別說應酬外國友人,他連應酬都比較煩。
“你的英語水平,單詞量,加上你記憶力不錯,突擊學習一段時間,考雅思八分不成問題,完全可以成為外交人員,不過,你的性格,倒是不太適合擔任外交人員,我覺得,你還挺適合抓壞人的,尤其是那些壞官的,我也挺喜歡看你抓那些壞官的,我覺得你可以那樣,反正就逮最壞的官員抓,抓了最壞的,那肯定又有最壞的了,或者叫抓第二壞的吧,然後第三壞的,一直抓下去就是了,你也不一次性抓多了,一個一個的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