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撿,那就跟把錢扔在地上的人一樣白痴——對了,大人,那錢應該不是您扔的吧?”
格魯克的喉頭明顯吞嚥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的從錢袋兒裡又摸出一枚銀幣來,沒有再扔到地上,而是粗魯的遞到謝普手裡,同時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善的哼聲。
“老傢伙,今天是你運氣好,我們兄弟趕時間,不然的話,我才不擔心殺死像你這種小人物會不會弄髒自己的手——義血團從不怕髒。”
格魯克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現在十枚銀幣都在你手裡了,趕緊告訴我們去哪裡才能找到那該死的烏鴉領主!”
“當然當然——”
謝普嘿嘿一笑,不慌不忙的將銀幣收好,“那個該死的烏鴉領主嘛,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少他孃的賣關子!”
刀疤臉諾斯煩躁的大嚷道:“什麼叫說遠也不遠,說近也不近!?”
“別急,別急。”
謝普不慌不忙的抬手指向前面的街道,“諸位大人,你們順著這條鵝卵石路往前走,遇到第一個路口後左拐,左拐,左拐,再左拐,然後就能明白我說的話了。”
“我們走!”
格魯克也不多想,當即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帶頭朝前方第一個路口飛奔而去,刀疤臉諾斯也緊隨其後。
身份神秘的西蒙神色古怪的瞥了謝普一眼,仍舊什麼話都沒有說,押著黑鐵囚籠的馬車追上了同伴。
“老闆,你把他們都耍了。”
雷加對謝普表現出來的狡猾哭笑不得,憤怒的情緒也隨之衝散了一點點。但也僅僅是一點點而已,一想到那三人對謝普的侮辱,雷加的眼神就變的冷寂起來。
“只是讓他們兜個圈子可遠遠不夠,絕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我現在就去換身衣服,蒙上面巾,去鎮議會等他們。老闆,麻煩你去通知一下杜蘭敵,讓她把那三個傻子帶到鎮議會來。”
“不是三個傻子。”
謝普輕輕的搖了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是兩個傻子加一個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
“你指的是那個叫西蒙的傢伙吧?他的表現確實有些奇怪,而且他的身份……”
說到這裡,雷加的眉宇間聚起一道細小的皺紋,“格魯克和諾斯是貨真價實的義血團奴隸傭兵,而那個西蒙則極有可能是森巖城某個貴族的家僕,既然如此掩人耳目的低調行事,想必他家主的身份不會很低。如果我殺掉奴隸傭兵的話,或許沒人在意,但如果在烏鴉嶺殺了上層貴族的家僕,那麼勢必會引來報復,剛剛復甦的烏鴉嶺恐怕也要重新落入腥風血雨之中。”
“你能想到這一點兒,證明你的確成長了很多。”
謝普拍了拍雷加的肩膀,安慰的說道:“扮演好你的烏鴉領主,放他們過去吧,有時候妥協只是為了保護更在意的人,上層貴族之間的權力遊戲,我們這種平民百姓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不行。”
雷加黑色的眼瞳裡滿是執拗,“管他的主人是什麼東西,我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關係到你一個人的恩怨情仇。”謝普提醒道。
“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雷加的口氣不容置疑。
謝普張口欲言,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真是老糊塗了,居然試圖用酒館老闆的經驗教你如何去做一名領主。”
“老闆,我——”
謝普擺了擺手,打斷了雷加的解釋,“我說這話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事實上,烏鴉領主確實應該有烏鴉領主的風範,而這些恰恰是我無法教給你的。既然你心裡已經有了定數,那我這就去找那個長腿丫頭傳話。”
說完,他轉身朝杜蘭敵的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