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虞良在四臺草嬰機甲的包圍中走上樓梯。
他有意減少了周圍草嬰機甲的數量,因為他知道在進階哨獸面前草嬰機甲還是顯得太過孱弱。
根據冒險家所說,在樓上可能有敵對的進階哨獸存在,所以他現在是以進階哨獸作為假想敵。
草嬰機甲上骨機槍的子彈能夠壓制住進階哨獸,但不能快速突破甲胃的防護,而且在樓梯間這種狹小的環境中多有不便。
虞良的手上同樣有十八隻進階哨獸,不過他想要使喚進階哨獸就需要母體在場,而母體的身形太過龐大,爬樓緩慢,所以在發現敵人前暫時不放出。
黑暗的樓梯間裡蔓延著一股微弱的腥臭味,虞良開啟義眼的紅外功能,然後向著樓上看去,他隱約能看見有幾團微弱的紅光在移動,但似乎是因為進階哨獸的體溫本就不高,因而並不容易發現蹤跡。
“嘶——”
樓梯的縫隙之中,兩隻陰暗的眼睛看著虞良,舌尖的唾液滴下,從樓上直墜而下。
“噠噠噠。”
草嬰注意到敵人的方位,於是毫不猶豫地對著那個位置一段短點射,將潛在的敵人打跑。
“果然有進階哨獸?”雖然虞良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遇到這樣的事情還是本能地覺得驚異。
這棟樓可以模彷出他身上的怪談生物?
那其他的怪談生物豈不是同樣可以?
虞良默不作聲,往鍾晨的身上打了個“御”字元,還是先提高對方的防禦力再說,只要保鏢不被瞬秒,其他都好說。
【您的防禦力提高。】
而鍾晨也受到了這樣的提示框,她立即回頭看向虞良,知道是自己的召喚師給她上了增益狀態,當即澹澹一笑,伸手扶住虞良的肩膀:“還是你比較貼心,懂怎麼疼人。”
虞良:“……”
他頓時渾身不自在,趕緊抖落鍾晨的手。
兩人四臺機甲到了七樓,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和六樓實驗室相同的厚實鐵門。
門口依舊是盛著一桶雞血一桶狗血,撒上細鹽,伴以各種驅邪之物。
完全一樣嗎?
虞良對眼前的佈置感覺到非常熟悉,目光頓時落在鐵門上方的攝像頭上,微微皺起眉頭。
攝像頭是開啟的狀態,裡面正冒著微弱的紅光,就像是紅眼者的童孔,隔著空間與虞良產生了對視。
這扇鐵門是虛掩的狀態,所以虞良沒有用【滌盪】圖章將鐵鎖分解,而是直接拉開門,走進實驗室中。
對,實驗室。
這七樓同樣是個實驗室。
炫彩小香爐、發光的法繩、音響模式的三清鈴,螢幕上是流動的道經,爐子裡是生煙的香。
一切都和樓下的實驗室一般無二。
一般無二?
就算是同一個人佈置的場景都不會如此一致。
虞良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細緻觀察一遍周圍的場景,找到合適的逃生路徑,為自己預留好線路。
因而他會下意識地在新場景設定幾個記憶點,記住部分比較特別的細節,以此對不同的場景作為區分。
香爐左側的刀斧砍痕,一致;三清鈴右側的缺角,一致。
然而這一切絕不該如此一致。
虞良的目光瞬間落到那塊螢幕上,上面跳動的數字提醒了他。
08:14:12
八點十四分。
現在已經八點了?
虞良迅速檢查自己義眼中的時間,確認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凌晨四點十四分。
難道說又有四個小時的觀影時間被偷了?
虞良驚訝,但看看頁面,他還剩205小時的觀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