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想推開顧澤,但這個懷抱又太溫暖,也太堅固。
也許是他力道不夠,這個懷抱居然紋絲不動。
池言自暴自棄的把頭磕在顧澤的肩膀上:“既然王爺早就知道了,現在戲也演完了,王爺……打算什麼殺我呢?”
顧澤蹭了蹭池言的頭頂,青絲亂舞,颳得他的鼻子有些癢:“沒打算殺你,殺了你,我也要死。”
原來是因為這個。
池言略微一想又覺得合理從打顧澤失憶後,除了剛剛開始不太適應這裡的生活,之後他便一直心思莫測。
可是……
池言輕聲問:“王爺為何這麼篤定,我會把解藥給你呢?”
顧澤輕嘆一聲:“我不篤定啊,但是我想活命,總得努努力吧。”
自從他知道池言為什麼會給他下毒之後,顧澤就根本不敢以他們之間這點微薄的情誼作保。
就算顧澤能夠以溫情感化,讓池言放下那些折辱,可是,那個被池錦和傅硯辭死死攥在手裡的把柄。
顧澤心知,他是無法撼動的。
池言卻絲毫不知道這一切,只以為,顧澤把他關在這裡,是要對他強行逼供。
池言有些頹然,他可真是,既想要顧澤的溫情以待,又想要顧澤的性命。
池言聲音低啞:“那,王爺就試試吧。”
顧澤放在池言後背的手,不甚安分的捲起他的一縷髮絲,輕笑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池言閉口不言。
顧澤鬆開了池言,似是玩笑的看著他:“我把你關在這裡,可不是想嚴刑逼供,我是怕你一個想不開,直接給我下一劑猛藥,那我可真是要香消玉殞了。”
池言勉強扯了扯嘴角:“既然王爺不信我,那又為何要勉強自己和我虛與委蛇呢?你明明都已經知道,我不會把……”
在池言把話說完之前,顧澤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無奈的說“可是能怎麼辦呢,我也捨不得抽你啊。”
顧澤在池言想開口之前,又在他的唇邊吻了一下:“沒事的,會好起來的。”
顧澤把池言從床上拉起來,走到桌邊,給他夾了一筷子菜:“先吃飯吧。”
池言在顧澤期待的眼神中,拿起了筷子,雖然食不知味,但也還是把那碗飯吃完了。
也許是顧澤那一句沒事寬慰了他的心。
也許是他不忍心辜負顧澤眼中的期待。
但,總之。
接下來的日子雖然無聊,但是池言也依舊兢兢業業的,每日吃完一日三餐。
雖然依舊不能出去,但也再沒有了之前那種自暴自棄,乾脆想滴水不進的想法。
顧澤似乎也開始忙碌了起來,每日只在早上來陪他用一次膳,午膳基本都在外面解決。
有時候,晚上甚至等到了亥時,池言才見到顧澤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顧澤簡單洗漱一番之後,就掀開被子,把池言摟在懷裡,沉沉的睡了過去。
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話。
池言每每詢問,得到的都只是一句:“乖,馬上就能結束了。”
池言問過幾次,沒得到回答,也就不再問了。
池言只是覺得,顧澤最近好像越來越煩躁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
一直到一個月後的這一天,依舊是一個月影稀疏的晚上,顧澤突然興致勃勃地把池言拉出了房間。
這還是池言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出房門。
池言不禁用手掌遮了遮月光,淡笑道:“王爺,這月色真美。”
顧澤呆愣的看著月光下的池言,美的不可方物,喃喃道:“月色不及你美。”
顧澤雖然疼惜他這些天的不見天日,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