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急急忙忙在抽屜裡翻出藥來,把一杯溫涼的水遞過去給他,讓他把藥服下去。
“我們已經盡力了,她要那個樣子,誰又有什麼法子,就是秦叔叔活著,也一樣無能為力的,不是麼。”
“可是,一切的癥結都在我身上,如果我當初接納了她,她也就不會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了。”
真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來安慰自己的哥哥,孰是孰非,其實就擺在那裡,怪只怪在,他們當初接受了秦寒松的好。
其實說道歸其,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哥哥大抵也用不著誰的援手,他那麼有才華,功成名就只是個時間的問題,而當時,自己的一條傷腿情況不容樂觀,所以……
“那個男人已經有七十幾歲了吧,做的了她的爺爺。”慕炎熙冷笑不已:“她還真是會挑獵物呢,一個比一個“上檔次”。”
“她自己那麼作踐自己,怪得了誰,由她去吧。”真真語氣生冷,這些年來,明裡暗裡沒少了幫秦嫿收拾爛攤子,費心舍力的,也不落一個好,還人情也總該有個限度。
兩個人都不再說什麼,沉默了半晌,慕炎熙起身,披了西服外套。
“哥,你去哪裡?”
“我去看看她。”
“可是你根本就勸不住她的,幹嘛還要白跑這一趟,有什麼事電話裡說一下就好了。”真真一臉的不樂意,秦嫿現在可是遠在日本。
“勸得住勸不住的,求個心安吧,總要對死去的人有個交代。”慕炎熙語氣堅決,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一面說著,人已經在開啟辦公室的門。
真真卻忽然想起了什麼:“可是哥,你還答應我去見我朋友的。”
腳下的步子頓了一頓:“你自己去吧,替我和她們解釋一下。”
…………
約定好了的日子裡,蘇意淺和陌陌早早就等在萬家酒樓的包廂裡。
平時她們吃飯是從來不會來這種高檔次的地方的,雖然診所效益一直不錯,但是礙於染染的身體,蘇意淺一直都很節儉。
劉陌陌並沒有把自己這兩個朋友的詳實身份和她說起過,但話裡話外卻難免透漏出對方是有身份的主兒,所以,她今天才會狠下心來個大出血,生怕給人小瞧了去,折了自己助理的面子。
染染吃著自己的零食,一面有些急不可耐:“怎麼還不來麼,我想要吃大餐呢。”
蘇意淺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這樣也堵不住你的嘴麼,急的什麼。”
劉陌陌看了看錶:“不怪染染心急,都已經過了時間
了。”
“也許有事耽擱了,再等一下吧。”
蘇意淺不急,劉陌陌卻有點急了,打了電話過去,真真告訴她自己已經在計程車上。
“那我去下洗手間,順便到門口迎迎她們。”
可是,劉陌陌出去了好半天,也不見把貴客給接進來,蘇意淺心裡納悶,偏巧染染也鬧著要去衛生間,便牽著她出了包廂的門。
真真其實已經到了酒店,卻並沒有見到來接她的陌陌,問了前臺小姐包廂的門牌號,自己一路尋了過去。
蘇意淺帶著女兒由左往右,真真則是自右向左。
走廊裡,不時有人來來往往,擋住了他們各自的視線。
染染的小嘴一刻也不得閒:“待會我們都吃什麼好吃的啊,上一次和陌陌阿姨出來,那個叔叔點了好些我愛吃的東西呢。”
“小饞貓,一天淨知道吃。”蘇意淺捏捏她的小鼻子,嗔怪著。
“可是,不是媽媽說我要多吃一些,身體才棒棒的麼,這裡才不會難受的麼?”拍著自己的胸口,小傢伙強辯著。
蘇意淺笑了笑,卻不再開口了,瞬間凝結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