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呂氏滿臉的詫異,“怎會這樣?阿容你別是哄我們的吧?小別勝新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二郎待你好,中意你,大家都知道,他許久不回家,難得來一趟,怎捨得給你臉色看?”
宋氏也十分關心地道,“好孩子,這是怎麼回事兒?好生生的,剪什麼衣服?有什麼不能好好說?這多傷感情?二郎也真是的,難得回一趟家,不心疼你也就罷了,還招惹你。”
呂氏道,“不管怎樣,阿容你都不該剪衣裳。”
林謹容道,“你們是不知道,說起來真是氣死人了,他說他病了,使人回來說,我卻不理睬,全沒把他放在心上眼裡。可是我真冤枉,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但想來,二爺不會沒的都說有,也不知是哪裡出了錯。”
宋氏含笑道,“消消氣,大清早的生什麼氣?你等我替你查一查,看看是誰幹的好事。正好的,這家裡也該正正風了,嚴懲一回,看誰以後還敢辦差不用心?”遂叫肖嬤嬤上來,“你去查查,這事兒到底是誰做的,不查個水落石出,替二奶奶出這口氣,我唯你是問。”
這一查,不就是正中下懷麼?查來查去只會查到塗氏頭上去,且看她怎麼收場?大房和三房又要鬧得不可開交了,很久沒看到林玉珍把塗氏給罵哭了呢。還有好幾個人最近跳得歡,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收拾了。肖嬤嬤帶了幾分得意道,“是。二奶奶放心,老奴一準兒把這人給找出來。”
林謹容一揮手,“算了,他若不是故意的,那沒必要查。若是故意的,老天爺自會替我收拾他,他會遭報應的。”
呂氏的眼皮跳了跳,勸道,“二弟妹,這種人怎能輕易放過呢?今兒他害得你和二叔失和,明兒不知又要誤了什麼大事。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才行!你等著,他們欺負你新婦臉皮薄,二叔平日又和善不說話,待我們替你來出這口氣。嬤嬤,你快去,早點辦好早點來說。”
林謹容帶了些微焦慮,匆忙阻擋,“嬸孃,大嫂,謝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們若真這樣做,可不是真疼我,是害我。”
又來這套!宋氏收了笑看向她,“怎麼說?”
林謹容這會兒才笑了,和和氣氣地道,“嬸孃,我是把你們當最親近最信任的人,才和你們說這個事兒,不然我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你們雖是想替我出氣,可也是讓人看我笑話,鬧到最後,下面人還會說我刻薄,這麼點事兒都不依不饒,大張旗鼓地鬧得上下不安,沒有肚量。如此這般,下一次我再有什麼事兒,又怎敢和你們說?你們不會為難我吧?”然後看定了肖嬤嬤,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嬤嬤,你可別依著二太太和大/奶奶的,真去找誰的麻煩,若是鬧出事兒來害了我,讓人說我閒話,我可不依。”
宋氏把臉沉了下來,低頭轉動茶杯不說話。肖嬤嬤才等不得,飛快地走了出去。
呂氏看了宋氏的反應,立即冷笑了一聲,道,“二弟妹說這個話我就不懂了,聽著心裡也不舒服。既是我們沒把家管好,讓下頭的人辦錯了差事,害得你吃了虧,受了氣,那麼,我們就去查,替你出氣,整頓家風。你卻又攔著不肯,非得說我們是想害你。這可真是讓人難為,你到底想要我們怎樣?你可真難相處!”
林謹容立即喊冤,“大嫂,你誤會了!我只是抱怨幾句,都不敢找誰的麻煩,只想忍著就算了,怎麼倒讓你生氣啦?二嬸孃,您快幫我勸勸大嫂,讓她消消氣,告訴她我沒為難她的意思,早知道,我就什麼都不說了,都是我的錯。”
宋氏突地冷冷地道,“你有什麼不敢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我們要害你,就算是泥捏的菩薩,也會有幾分性子,我就沒遇到過你這樣不識好歹的人。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還非得把這事兒給查出來不可,到底是誰,這麼想害我們二奶奶,這麼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