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亢明玉心頭卻如同暮鼓晨鐘,洪銅大呂一起震鳴。人生究竟有何意義,無數先賢畢生鑽研,著書立說者不計其數。不過,即便無知百姓,不識大字,亦然可對此有些看法。這個問題說來簡陋,但是深究下去,意義無窮。
亢明玉之覺得全身如被重山壓服,好半晌才大喝一聲,不退反進,邁前一步對著尉繚炯炯有神的雙瞳,沉聲說道:「不知!」
尉繚仰天狂笑,對亢明玉的回答不置可否。
雖然前進一步,但是亢明玉現在卻是苦不堪言。尉繚無需任何動作,就已經操縱了整個空間。亢明玉身子懷疑這麼厲害的傢伙,怎麼會被困在這裡。「就算二十八星宿神幡全部聚齊,也不可能困住此人啊?」
「而且!剛才我怎會選擇這裡的?」亢明玉深自悔恨自己的粗心大意。
尉僚身上狂揚的霸氣,忽然再度轉變。這次卻轉的悲天憫人,亢明玉似乎短短瞬間,看到了汨羅江畔的三閭大夫。
「我這第二問,世人天生地養,品性各有不同,有人秉性良善,卻終身窮苦潦倒,有人生性邪惡,卻一路風順,然人生天地當如何立志?又怎麼窮窮與天地之間?」
亢明玉難過的想要吐血,尉繚明明在自說自話,可是一股玄奧的意念,直衝擊進他的心靈深處。這世上人生百態,賢愚不肖,往往狡詐者得志,良善者受欺。可是這又怪的誰來?一物落與眼前,利益放置其中,私利者搶前,溫溫者墜後。善良者倒黴乃是其人自找,不懂爭取,又何來感嘆上蒼不公?
諸般雜念,亢明玉從未想過。紛紛雜雜,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令亢明玉幾乎喪失了分辨一切的能力。「一法破萬法,我本是我,管他人作甚。嗚譁!」
在尉繚的第二問下,亢明玉終於在也無法抵禦這浩瀚的天問。無盡的意念四面壓迫而來,亢明玉根本無法思索其中成敗真偽,盡收全身真氣,亢明玉決意以蠻力破招。
在尉繚的壓力之下,亢明玉的碧焰陰雷刀發揮出從所未有的強悍威力。碧焰雷球匯聚的巨大刀芒,直衝霄漢,帶著無匹的威壓斬向了妖王尉繚。
「咦!」
第三度驚訝出聲,尉繚終於對亢明玉的來歷有所動容。
亢明玉刀芒一起,尉繚就似被強大的勁氣吹得飄了起來,頗有乘六氣,御白龍於九霄的飄逸奧妙。面對亢明玉的碧焰陰雷刀,尉繚拇指一豎,指尖上碧雷隱隱,竟然使出了跟亢明玉同樣的招式。
尉繚的碧焰陰雷刀後發先至,比之亢明玉的威勢霸道,別有一種飄逸靈動的風味。正好瞅準了亢明玉刀勢的破綻,輕鬆瓦解了亢明玉的這一招。
「糟糕,這廝乃是項羽的老師,我怎會想到用碧焰陰雷刀的?」
亢明玉剛才被尉繚的絕世神通搞的昏頭漲腦,一時間竟然忘了隱瞞項羽的武學。
「我收了人家的徒弟做戰魂,現在算沒仇也有仇了。」被尉繚的通天手段所震懾,亢明玉心裡已經有了三分懼怕。
「這該如何是好?」
通天徹底的刀芒崩潰成無數的碧焰陰雷,亢明玉雖慌不亂,極力穩住陣腳。可是他已經崩潰的刀芒,怎麼能抗衡得了尉繚的完整刀勢。豁盡全力的反擊,散亂的碧焰雷球給尉繚護身真氣一撐,這絕代妖王竟然悠然遊走與滿天雷球之間,反手拇指一捺,一招雷刀轟在了亢明玉的面門。
「我這第三問你怕是沒資格回答了,我且問你你跟項籍是什麼關係,怎麼會使用我獨門武學的?」
尉繚清朗的聲音繚繚傳來,被硬生生轟入地面的亢明玉聽的清清楚楚。憑藉強橫無匹肉身,亢明玉終於保了一條小命。若非他已經肉身妖化,又修煉了鬼神限神功,強橫之處非普通人可比,尉繚這一刀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饒是如此,亢明玉已經快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