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覺得他若是碰了其他女子,就是髒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烏麟軒是真的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應在男子的身上。
他並沒有反應不能,只是也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去形容此刻自己的感覺。
他的王妃一直表現出對他身邊出現的其他女人不在意。不會主動去爭取他諂媚他。卻只要他敢露出一點親近別人的苗頭,就要撲上來狠狠咬他一口。
比如銀月郡主那件事兒,她讓他知道了被束縛的滋味。
永樂郡主那件事,她讓他明白,她隨時都能夠離開。她本就對他不屑一顧。
今天這一個妓子,她又讓他清楚,她的底線不容逾越。
每次看似以退為進,手段循序漸進,都讓他狠狠疼,讓他長記性。
這種手段……莫名其妙跟烏麟軒的很像。
因此烏麟軒陰沉的表情當中,帶上一些玩味的笑意。
她向自己學的那些手段可真好,都用在他身上了。
陸孟硬著頭皮在那撐著,其實陸孟不會想那麼遠。要不是烏麟軒今天去了文華樓,還上了花船。又有妓子作陪。
兩個人之間還能過很長很長的時間,甚至是好多年,這種不去想以後的快樂生活。
烏麟軒動了好幾次嘴唇,但他始終沒說出一句話。
他能夠輕易地承諾,以後不會再出現今天這種為了應酬的逢場作戲。
但他沒有辦法給出承諾,他這一輩子不娶其他的女子。
這簡直是笑話。就算他現在出口也會是謊言,這太荒謬了。
烏麟軒很喜歡陸孟,但是他從小到大,最愛的是長在骨肉當中,以他的心血澆灌的權力。
此刻烏麟軒的頭髮還滴著水,他的中衣都洇濕了。他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陰沉,若有似無的酒氣,伴隨著呼吸朝著陸孟掃過來。
壓迫感十足。陸孟忍不住想,他可真是一塊做皇帝的好料子。就光是這麼看著人,就像書裡寫得一樣,讓人快要窒息。
陸孟組織了好一會兒語言,這才將手從烏麟軒的手腕之上,挪到他的手上。
陸孟抓住了他的手,他布滿傷痕的那一隻手。
陸孟對著烏麟軒笑了一下說:「我這麼知情識趣,王爺不要這麼嚴肅嘛。」
陸孟說:「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王爺。王爺不是也說過嗎,讓我有什麼都跟你直說,你喜歡我這樣。」
烏麟軒發直的眼珠轉了轉,他垂下了視線,看著兩人交握的手。
又是久久無言。
陸孟不希望兩個人之間就這麼崩了。這段時間過得多快樂呀,她就是想給烏麟軒敲一個警鐘。
讓他不要出去亂搞,等到他真的娶了別的女人,那他們可以和平分手的。
和陸孟最開始想的是一樣的,不分手也行,給她一塊安樂的地方,她就能躺一輩子。
陸孟是一個享樂主義者,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
烏麟軒是一個只看重利益的人,也懂得珍惜眼前。
他這一次終於沒有因為自己的王妃再度提起和離,提起要跟他分開這件事,表現出震怒。
陸孟甚至覺得,烏麟軒和她如果這樣相處下去,到最後真的能和平分手。
兩個人長久的沉默之後,手掌再次抓在了一起,十指相扣。
至少現在,他們誰也不想離開誰。
烏麟軒臉上的那些尖銳的冰凌,慢慢地和他的長髮垂落的水跡,一起流到他的衣服上。
他神情鬆了松,對陸孟說:「我今天其實是去招待風曲國的使臣。」
「身邊坐著的那個女子,是文華樓裡面出來的。很瞭解我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