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活著見到了我,說明這一片區域已經安全了。”
從“滄藍”的視角看去,接潮主教寬大的袍子隨著他的動作張的很大,看不到那位“先知”的模樣。
“這塊巢穴封閉的時間太早了,養分還不足以孕育新的一代,你只是在浪費大群的時間。”
“先知”的聲音很冷,看起來她對接潮主教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而且,為什麼提前喊回蔑死體?沒有了它的拖延,安託尼他們根本沒法阻擋卡門,教堂裡幾乎所有同胞都被帶回了審判庭。我需要一個解釋。”
接潮主教只是“嗬嗬”地笑了笑。
“我覺得我解釋地已經很清楚了,為了這座巢穴不被摧毀,我不得已才將蔑死體喊回。否則,現在在你面前的,應該是無數殘肢碎片,和一大片血水混合物了。”
“可你現在撐起的這片巢穴依舊無用,打碎重組是必要的,和被摧毀又有什麼差別呢?”
“成大事者自當取捨,陸地上那些依舊留戀人類軀體的同胞和我周圍這些美麗的同胞相比,他們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你不必和我談論你的觀點,召回蔑死體的理由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最後再警告一次,關鍵時期,一切以大群為重。”
或許是掩蓋真相的謊話她已經聽夠,或許就是單純不喜歡接潮主教喉嚨漏風的聲音,“先知”打斷了主教的詭辯。
“滄藍”則是縮在一旁,越聽越覺得這位“先知”的聲音如此耳熟,可在他這個角度啥也看不見。真要弄點大動作恐怕會被發現不對勁,所以他除了急急急依舊是啥也幹不了。
“大群……是啊,大群為重,只是,至少在這片大群裡,希望能看到我的身影啊。”
接潮主教輕輕撫過蔑死體的甲殼,後者的軀體則是順著他的撫摸弓了起來,幾條下肢已然開始蓄力。
這是發動攻擊前的動作,滄藍意識到接潮主教這是要送客了。
“先知”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就像是蔑死體的目標不是她一般。
“使者說了,大群會為每一個存續下來的同胞留有位置,更別說你還沒那麼容易死去。下一次,希望你能從大局方面仔細考慮。”
“啊當然當然,可畢竟,人都是有慾望的,如果是你的話,‘先知’,你也會和我做出同樣選擇的。”
“沒有慾望,你也成為不了主教。至於我,如果大群需要我奉獻,我自然會奉獻。”
“是嘛,等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會記得提醒你的。”
“就打下手而言,你實在比不上阿斯馬丁。”
“嘶——”
蔑死體發出一聲警告的嘶鳴。
主教沉默片刻,按下了蔑死體的頭顱。
“安分點,‘先知’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
“一體同心的戲碼我已經看膩了,何必還要惺惺作態。”
“滄藍”能看見主教按下的手青筋暴起。
“嗬嗬,是啊,只可惜他死的太突然,而我又很不幸地被審判官找上了門。”
“先知”沒再說話。
“對了,已經有人在調查阿斯馬丁了,雖然我不認為他會讓審判庭參與進來,但該有的防範依舊得做。”
主教話鋒一轉,談到滄藍身上。
“這件事你來負責。就這樣,我該回去了。”
“先知”只是將任務丟給了主教,並不打算摻和一腳。
兩人都對彼此看不順眼,主教自然也沒有留她的理由。
他轉過身,掃視了一眼巢穴內的情況。絕大部分的海嗣依舊處在休眠狀態,巢穴內還是靜悄悄的。
舉起權杖,金光在杖頭匯聚,隨後流向杖尾,從杖尾擴散至整